長桌上,早晨才從花園摘下的新鮮花朵,熱咖啡與麵包的香氣──還有坐在他旁邊的氪星人……
他別著袖扣快速掃過餐桌旁滿臉笑容的小記者,入坐、抖開餐巾。 「早,布魯斯。」 「……我以為你在星球日報有份工作。」布魯斯確認現在的時間應該是上班族正兢兢業業的在自己的小隔間內勞動的時候。 小記者一臉理所當然,看不出任何對於上班途中利用超能力翹班的不安。 「只是想來看看你的情況。」 這不是克拉克平常的樣子。 布魯斯思索著。 自從上次那場戰鬥過後,克拉克就變了,更準確的說,對他的態度變了。 從他醒來的那一天起,克拉克每天都會造訪韋恩莊園。他表現得和平時一樣,只是來找自己的好戰友討論聯盟事務,然後自己一個人持續著幾乎是單方面的閒話家常。 在他眼中看來,是再明顯不過的欲蓋彌彰。 布魯斯向來很擅長解讀一個人的行為,超人的就更不用說,他表裡如一得不需要世界最佳偵探也能看透。自從克拉克在堪薩斯單方面的朋友宣言,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一開始出於防備而對這位氪星最後之子的各種探究,在多年的並肩而行之後轉化成他內心深處一種近似於親暱的習慣,對克拉克的了解則變成他的一般常識,就像他對所有正義聯盟成員的了解那樣──他這麼認為。 布魯斯放下刀叉,金屬在瓷盤中摩擦的尖銳聲響讓一旁的管家皺起眉頭。 「我想我現在不需要保姆,也還不到需要看護的年紀。」 克拉克停下閒話家常,用了一個詢問的眼光。 「堡壘的治療記錄我看過了,一切正常,是什麼讓你覺得需要這樣每天過來看我?」 「……你原因不明昏迷了四天。」 「我躺過比那更長的時間。克拉克,雖然聯盟報告你已經恢復正常,但你看起來還在受那些沒來由的情緒困擾。」 「關心你算是沒來由的情緒?」克拉克微微拉高了語調,搶在布魯斯伶俐的唇舌回擊之前先開口,「你不用承認自己的心情沒關係,但你不能曲解我,我清楚自己的感受,我關心你。」 布魯斯再次拿起刀叉,低頭對付盤子裡的培根像是在拆解炸彈一樣專注。 「總之……你還是老樣子比什麼都好,我該回去上班了。」 旁邊的記者先生輕輕嘆了口氣後起身謝過老管家的紅茶,像每次那樣,輕輕把手放上他的手臂。 「我會再來。」 「補充一點,我也不需要探望。」 「噢」克拉克頓了頓,「那你隨便換個喜歡的詞吧,我只是想見你而已。」 克拉克一派自然,無辜的像一個小孩只是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下回見,布魯斯。」 老管家看著從客人離開後,就一動也不動的瞪著盤子裡食物的自家老爺,過了五分鐘後才終於開口:「肯特先生真是個坦率的好青年不是嗎?」 布魯斯像是魔咒被解除般終於有了反應。 「他不對勁。」 「您扭曲他人好意能力真是一如既往的無與倫比。」 布魯斯徹底的放棄了早餐,開始用手指敲擊著桌面思索。聯盟的報告已經確認過了,超人的情緒狀況自那之後就沒有出現過異常,甚至他比對了之前曾經懷疑過的空間能量監測紀錄,同樣沒有再出現過異常。克拉克前陣子沒由來的暴躁跟依賴確實是消失了,但卻變得比以往花更多關注在他身上,就好像是隨時在確認他的情況…… 「恕我問您一個問題,布魯斯老爺。」 他中斷了思考,抬起頭看向阿爾弗雷德。 「為什麼您認為肯特先生對您的關心屬於異常的情況呢?」 布魯斯像個緊閉的蚌殼般沉默不語,老管家繼續說。 「肯特先生──在我看來──在你們成為友人以來一直都相當關心您,您以往可沒有過什麼意見。」 「他現在的表現顯然和以往不同。」 「不同的部份是指,他比以往還要關心您嗎?」阿爾弗雷德對布魯斯的沉默輕輕的挑了眉毛,「喔,所以您認為肯特先生對您不應當超出一定程度以上的關心,否則就是異常的。」 布魯斯動了動嘴唇想反駁些什麼,但阿爾弗雷德並不打算給他機會。 「您不必試圖解釋,尤其當您這麼做顯然也是在對自己解釋的時候。」 老管家將餐具收回推車上,替布魯斯倒了一杯紅茶。 「如果您都需要說服自己,那是否能說明問題了呢?」 女魔術師結束了她精彩的表演向眾人行謝幕禮,回到自己的化妝間,梳妝台前一束眼生的華麗玫瑰花束傳來濃郁的花香。 「表演很精彩。」 聞聲,她微笑轉頭,西裝革履的布魯斯‧韋恩由角落走出來。 「謝謝,布魯斯。你看上去不錯,今天是用哥譚王子的身份來給我捧場的嗎?」 哥譚王子勾起一個笑容,雙手插在口袋裡聳聳肩,「我猜今天聯盟的值班表蝙蝠俠休假。」 「這是你應得的,你早該好好休息了。」扎塔娜笑著,突然想起什麼「噢,不,所以你今天不只是來找老朋友一起晚餐的是吧?」 「晚餐還是有的,我知道幾間不錯的餐廳」布魯斯收起笑容,卻仍然說著哥譚王子的台詞:「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這位美麗的魔術師小姐共進晚餐,了解彼此?」 「你這個討厭鬼!」扎塔娜半分嬌嗔半分惱火著把那束玫瑰花丟到布魯斯身上,布魯斯似笑非笑的任由散開的花瓣停留在頭髮和衣服上。扎塔娜無可奈何,他們就是對彼此太了解了,才讓布魯斯敢這樣對她。「最好是間好餐廳。」 「謝謝妳,扎塔娜。」 將超人鎖在紅太陽房的那天,布魯斯其實預測到遲早超人會自行脫困,或是有人會幫他開門,可能會是閃電或是戴安娜,但也不會這麼快,最少也要等到他破壞核心的計畫成功,或失敗。 紅太陽房完好無缺就表示顯然有人幫超人開門,但那天瞭望塔上的監視紀錄被刪除了,通訊紀錄也是,克拉克毫不掩飾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並且強調結論來說幫他開門的人並沒有做錯。 然而蝙蝠俠之所以會被稱為世界最佳偵探,可不是因為他只會查查監控資料而已。 服務生送上餐後甜點,扎塔娜拿著小小的銀湯匙戳了戳幕斯頂端的覆盆子,布魯斯在對面優雅的抿了一口水,今晚從點餐之後,他就沒說過一句話。 扎塔娜把沾著金箔的紅色小果實推下了幕斯頂端。 「我得說,如果這是某種心理逼供的手法,那麼你運用得很成功,布魯斯。」 「我只是想讓你放鬆享用過晚餐後再談。」 「很顯然我不能放鬆,所以你何不快點進入正題呢?」 扎塔娜放棄的把湯匙放回桌上,雙手交叉在胸前。 布魯斯從善如流:「那天你為什麼把超人放出紅太陽房?」 女魔法師露出了一點驚訝,但也只是一點。 「我就知道你遲早要問的。」她看著布魯斯等待她繼續說下去的眼神,抿了抿唇。「布魯斯,破壞核心的方式是我們一起討論的,記得嗎?我知道那有多危險,而超人說不定能夠幫助你,就這麼簡單。」 布魯斯仍舊看著扎塔娜,不做回應,這讓她有些受傷的蹙起眉頭。 「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說的,但我也相信你沒說出所有的事。」 「你不能就只是相信我們只是想為了你做點什麼嗎?這是你唯一需要知道的事。」 「扎塔娜……」 他輕輕拉住正要從他身旁離開的扎塔娜,她回過頭來,帶著些微難過的微笑。 「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了。」 扎塔娜最後還是讓布魯斯送她到了餐廳門口,在布魯斯的臉頰上輕輕碰了碰後自己離開了。布魯斯坐在自己的車裡,靠停在路邊沒有發動,不一會兒有人敲了敲車窗,駕駛座窗外戴著粗框眼鏡的記者先生背著郵差包,手裡抱著飄出熱氣的紙袋,一副剛下班的樣子,對他笑了笑。 「嗨,布魯斯。」 布魯斯降下車窗,等著對方的下一句話,反正這個氪星人看起來完全沒打算掩飾自己的行為。 「我帶了咖啡和蘋果派,你上次說過不錯的那間,要來一點嗎?」 「你應該知道我剛從餐廳出來。」他肯定也知道他是和扎塔娜一起晚餐。 「但你幾乎什麼都沒吃吧。」 「氪星人的禮儀是一見面就先透視對方的胃嗎。」 「不…我沒有透視你,我聽到的……」 即使是布魯斯也為克拉克毫不掩飾他整晚聽著他和扎塔娜的晚餐而愣了一下。 「嘿,別生氣,布魯斯。你之前給我的公寓裝了一堆監視器我都沒向你抗議。」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裝了那些東西,你是在知道的情況下被監視的。」 「知道不代表我接受很良好,那我問你,難道你從來沒想過我會用超能力看你或聽你?」 「我應該嗎,童子軍?」 「別裝了布魯斯,我知道你有,而且我確實會這麼做。」 克拉克微笑著看布魯斯終於停止詭辯,走到副駕駛座門外自己開門坐進車裡,從紙袋中拿出咖啡和切成小片的蘋果派放在駕駛座旁的杯架上,蘋果派帶著熱氣的甜香和咖啡香氣很快就佈滿了車內的空間。 而布魯斯僵硬的口吻就像是在抵抗整個試圖軟化下來的空氣。 「我告訴過你別那麼做。」 「我說好你就相信我不會這麼做了嗎?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某個偏執狂。」 和平常刻意呈現給別人的形象不同,克拉克一直都是屬於擁有強烈主見的人,他溫和且尊重別人,但他不會被別人的意思左右。當他想的時候,要在和他的言語交鋒上取得優勢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比如現在,他知道布魯斯最不擅長處理的情況──單純的好意。 當布魯斯幾乎要磨起牙齒來對這個外星人進行威嚇,而克拉克又搶在他之前輕描淡寫的:「我聽著全世界,對關心的人比較關注一點也不為過吧,你不能要求我只是不聽你。」 與此同時,布魯斯從他眼神的流轉中注意到超人確實又受到了地球某處的召喚。 「說著就來了。」克拉克用著可說是自嘲的笑容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小記者的眼鏡收進了外套口袋。 「蘋果派趁熱吃,雖然我不介意晚點再來幫你加熱。」 「我有阿福。」 超人朝布魯斯笑了笑,消失的瞬間帶起的強烈氣流颳得附近小巷中的某些人都摔了手上的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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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他的手
溫柔晨光穿過紗簾 帶來哥譚少有的安寧與平靜 他吻了吻他的臉 ── 一會兒見,布魯斯 ── 布魯斯在柔和的晨光中醒來,周遭熟悉的空氣與氣味、鬆軟的棉被與床墊,令他恍惚中知道這是自己在韋恩莊園中的房間。 他想動動身體,但睜開眼皮已經費了大半力氣,身體也僵硬得只是想動動脖子就好像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議。當他在昏沉中暫時放棄折騰自己時,一陣風吹進了房間,床榻的一側在同時輕輕的陷落下去。 「布魯斯」一個溫暖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手。「你醒了?」 他半瞇著眼,艱難的點了點頭。感受到身旁的人雙手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掌,深吸了一口氣。他由餘光朦朧看到那個傻大個跪在床旁用額頭貼著他的手背,一動也不動。 「水…」布魯斯試著動用乾澀的喉嚨,聽到了自己發出一個沙啞的聲音。床邊的人終於抬起頭來,笑得像哭一樣。 冰涼濕潤的棉花很快就輕柔的沾上他的雙唇,布魯斯抿了抿唇,像是久旱的大地渴求著雨水一樣,渴望著更多的水份。他已經清醒許多,眨眨眼,總算看清楚了坐在床邊正在給他沾水的克拉克,以及正走進門的阿福。 阿福輕呼了一聲,快步走到布魯斯的床邊把托盤放到一旁,克拉克讓開了位置。 「即使以您的標準來說,這回的懶覺也有點睡得過頭了。」 「多久?」 「整整四天,老爺。」 布魯斯慢慢的找回了對肌肉的控制,他稍微坐起身,任由被單從肩膀滑到了腰間,他的腰部和左側胸口道肩膀還纏著繃帶,但應該不是太嚴重,掀開被單,看起來腿部也沒有受到毀滅性的損傷。 「或許您還記得這裡有位客人?」阿福把被單平整的蓋了回去,布魯斯這才注意到在旁邊面牆認真研究著壁紙花紋的克拉克。 在自己家隨性慣了的大少爺絲毫沒放在心上,接過阿福遞過來的水杯慢慢喝下,然後又在阿福的幫助下套上睡袍,在阿福表示要去為現在的他做些容易消化的食物而離開了房間之後,布魯斯慢慢的拖著腳步想移動到浴室,克拉克很快的扶住他的手臂,他試圖掙了兩下,感受到對方沒有放手的意思,只好慢慢被扶著過去,直到走到門口,發現對方理所當然要跟著進去時,才終於忍不住對著一臉無辜的人說道:「我可以自己洗澡。」 克拉克好像這才發現有什麼不對,扶也不是放手也不是,有些不自在的確認著「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布魯斯以自己目前所能做到最大力度瞪了他一眼,關上浴室門後還能聽到外頭飽含憂慮的:「如果你需要幫忙我就在外面。」 他用蓮蓬頭的水聲回應。 盥洗和沐浴整個過程確實花了比平常多的時間,布魯斯出來之後發現克拉克還站在門口,又是一副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的樣子,穿過他,擦著頭髮在房內的長沙發上坐下,懨懨的看著一直盯著他的大個子。 「我有很多事要問你,看起來你也有話想說……既然是讓你即使盯著我梳洗也要馬上說的事,那就快說。」 「……我沒有盯著你梳洗……」 克拉克支吾小聲的反駁,布魯斯沒有理會,他的體力還沒完全恢復,堆積的事情大約可以淹沒整張桌子,還得去弄清楚上次戰鬥的事。「隨便吧…總之你想說什麼。」 一直都直來直往的克拉克站在那兒,少見的表現出躊躇的樣子,猶豫著走到布魯斯的身旁,然後伸出一隻手放在他的肩上。 「……我只是想確認你真的沒事了。」 「如你所見。」 布魯斯望著克拉克直視他的雙眼。 超人通常都是分心的,地球上永遠有需要幫助的人能夠得到他的注意,能力與責任感使他很難長時間集中在某一件事情上。但現在,克拉克注視著他,看得那麼專注,彷彿傾盡了全部的注意力在他身上。那讓布魯斯感覺像是直視著一團篝火,難以將視線從跳動的火焰中心移開,光線和熱度吸引著他更加靠近,但理智提醒著他火焰正慢慢的灼燒著他的每一寸防禦的裝甲。 他錯開了眼神。那像是某種信號一樣讓克拉克收回了手。 「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你成功破壞他們的動力來源,母艦墜毀後崩解了,那群生物也是。」 克拉克沒有移動雙腳,依然站在他面前,那團篝火並未熄滅,只是隱藏在更深的地方,布魯斯視而不見。 「核心呢?」 「和母艦一起化成灰了。」 「這不可能……我引發的爆炸應該只能讓他們的機能混亂一段時間。」布魯斯沉吟著在膝上攏起雙手,他明確記得在掉出船艙前,看到的核心仍然是完好的。 「無論如何,已經沒有可以查證的辦法了……布魯斯,你一開始就知道那裏面有紅太陽輻射?」 布魯斯的嘴角固定在向下的角度,半晌,意識到克拉克依舊堅定的看著他,並沒有要讓這個話題過去的打算。 「只是推測。」 「可能性很高的推測。」克拉克指出,並且不打算讓布魯斯有閃躲的機會。「你發現了這件事,所以不讓我參與,甚至把我困在瞭望塔。」 「當時你情緒很不穩定,你很危險,我們冒不起讓他們摧毀、甚至俘虜或是控制超人的風險。說起這個,你確定你現在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嗎?」 「夠了布魯斯,不用試圖激怒我,我不會再被你的言語擺佈,你就承認──」克拉克有些懊惱的深吸了口氣,「──承認關心一個朋友的安危有很難嗎?」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依賴我一點,我……我們是搭檔!你至少可以對我坦白一點!」 「蝙蝠俠不依賴任何人。」 「噢拜託,阿福正在樓下給你做早餐呢!如果你可以接受這個,為什麼攸關性命的戰鬥就不行?」 「事實證明,即使沒有你參與,我仍然達成目的,不需要增加你的風險。」 「你想過自己的風險嗎?」 克拉克在短暫的沉默後得到答案。 「……我怎麼會問這麼蠢的問題……你總是這樣,布魯斯──」 「那都是在可承受範圍內的風險。」 「你差點…差一點就!如果我沒有及時接住你……」 「差點。」布魯斯冷漠地複述。「而且當主要目標的優先級和成功率足夠大時,這個風險就沒有意義。」 「你的性命不是放在天秤上的東西。」 克拉克的不認同在布魯斯的預料之中。克拉克一向是慈悲的,在他心目中世上所有的生靈都有不可替代的價值,從他的觀點所見的世界恐怕是布魯斯難以想像的美麗烏托邦。布魯斯從不倦於用他的現實主義去破壞那幅美麗景象,而且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想要相信那些美好的事情會發生在現實。他經常為克拉克的天真感到厭煩,同時卻又矛盾的為了克拉克從未動搖過的信念感到安心。 「……所有事物都有一個重量,克拉克。」 那一瞬間,布魯斯感覺到克拉克有什麼不一樣了,那是難以言說的、某種無形的變化,正在克拉克的身上發生,令他們之間的空氣可感知的沉重起來,甚至讓布魯斯有些呼吸困難。 但轉瞬即逝,就像是他不經意間恍神產生的錯覺。 克拉克仍是平常的克拉克,站在他面前。 木門傳來了輕輕的敲擊聲,阿福打開門。 「希望我沒有打擾兩位的談話,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謝謝你,阿福。」 布魯斯鬆開自己的拳頭,直到這時他才察覺剛才自己處於某種緊張狀態。他在為了克拉克將要說的話緊張?但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起爭執。又有何好緊張? 緊繃的空氣彷彿被餐車上傳來的食物香氣中和,阿福開始佈置餐點,很明顯幾乎只有流質物體的是給他的,而看起來完整又美味的是給克拉克的,他示意克拉克一起用餐。 「坐吧,我想問的事還一件都沒問清楚。」 對方苦笑著搖搖頭。 「你知道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讓你方便提早開始工作,之後會有報告送到你的洞穴裡的。我向你保證,在你享用時隔四天的食物之前,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你操心。」 「我懷疑你的保證。」 「我也懷疑你是在找理由不喝那些流質食物。」 克拉克似乎很高興的看著布魯斯的眉毛擰在一起,他恢復了往常輕快的模樣。「好啦,你總得吸收點東西。但我必須先離開了,抱歉,阿福,我真的很遺憾不能享用你做的早餐。」 「別放在心上,謝謝你這幾天的協助,肯特先生。」 克拉克再次走到布魯斯身旁,觸碰他的手臂。 「我會再來看你。」 下一秒,超人消失在天際。 「阿福。」 「是?老爺。」 「剛才你說這幾天,克拉克這幾天都來了?」 「事實上,老爺,是他將您的傷勢處理好後送您回來的,這四天他都待在您的床邊,或許偶而出去當當超人。」 布魯斯晃著杯子裡的流質物體,若有所思,阿福抬了抬眉毛。 「我可以猜測是您正在反省對於救命恩人還有一個誠摯友人的不友善態度?」 「不是。」 「那麼,衷心建議您考慮一下肯特先生的心情,並且盡快把這杯飲品喝下去。」 超人以極高速在雲層中穿行。 那天布魯斯由船艙掉落,身上的傷看起來並不嚴重,但他還是一恢復能力便火速的將布魯斯放進堡壘的醫療艙,經過他急切的指示,在醫療艙的修復下,不出幾小時就已經進展到可以在一般照護靜養的狀態,他也只好按耐著內心的不安,聽從阿福的請求將布魯斯送回莊園。然而接著就是整整四天,布魯斯原因不明的沉睡不醒。依照他身體的情況,在離開醫療艙的時候就該醒了。 那四天有如凌遲般的煎熬。 現在他擁有著過去三次時間線的記憶,他不能確定同樣接觸過核心的布魯斯會產生什麼延遲作用。 ──是不是無論他怎樣掙扎,布魯斯注定要死亡?── 這樣的想法縈繞在他的腦海中無法揮去,隨著時間逐漸釀成絕望的滋味。 當他聽見布魯斯微微變化的心跳、睫毛輕顫的聲音,胸中那罈黑色泥沼打破的聲音同時輕脆的響起。 他緊握著布魯斯的手,感謝著拉奧,感謝所有世間的神靈。布魯斯醒了,沒有不屬於這個時間限的記憶或傷口,看起來一切正常。 也同樣一如往常的令人惱火的固執、不重視自己的性命。 這依舊讓克拉克感到悲傷,過去他不曾深想,但經過三次穿行,他知道了在一開始從未察覺過的事──他愛著布魯斯。 而布魯斯對他的情感改變了,導致某些行為的變化,使他這次得以成功救出布魯斯,即使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情感。 在這一切之後,克拉克允許自己樂觀,起碼對布魯斯而言,自己是具有特殊意義的。 布魯斯還有著未來。 而他將會參與其中。 超人進入了孤獨堡壘,一道道關卡在他面前開啟,堡壘的主人一路前進,直到身後已經關上了無數道門,將盡頭之物阻擋在層層屏障下。最後一道門打開,刺眼的光線流淌而出,一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球型能量被固定在房間的正中央。 他飄上前,保持著一段距離,仍然可以看到能量體的內部不斷流過的畫面,過去、未來……在那個破碎船艙中的布魯斯一閃而過,他別過了眼。 「有任何變化嗎?」 AI無機質的聲音立刻回應了他的詢問:『自卡爾主人設定的觀測起始點開始,穩定度上升了5%,能量聚集度以同等比例上升,除此之外沒有變化。』 「和布魯斯的情況做關聯運算。」 『運算結果,尚未出現顯著相關。』 「持續監測。」 『好的,卡爾主人。』 克拉克離開了那間房間,他快速的飛過,重重門禁再次由他身後關上,這只能讓他有那麼一點感到比較安全。 他不知道那個核心會造成什麼影響,封閉在堡壘深處是他目前所能做的最大保障。 他必須這麼做。 確認了布魯斯情況的變化和核心沒有明顯的關連,終於讓克拉克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他靠在主控台前的椅背上,感到疲憊與某種解脫般的覺悟,內心卻十足的踏實。 ──如果存在衡量萬物的天秤,我會將它掌握在手中,從此不會再有任何事物比你更重。── ※ NC17,敏感段落反白。
第一次發生在克拉克還在念小學的時候。 他夢到了在一台氣派的黑色轎車,後座似乎坐著一個男孩,克拉克想招呼他一起玩,但想開口時卻醒了。 克拉克醒來後有股說不出的感覺,但很快就忘記了這個夢。 過了幾天,那台黑色的豪華轎車再次出現在他的夢裡,夢裡的克拉克這次開口了,後座上的小男孩下了車,他看起來和克拉克差不多大,有著黑色頭髮和藍色眼睛,板著一張好看的臉,像個小大人一樣西裝筆挺,他們一起玩了棒球和摔角,晚上爸跟媽招待了他和他的同伴,一位中年男性在家裡過夜,他甚至發現了克拉克與常人的不同,他成為了第一個真正了解克拉克祕密的朋友──這些清晰的細節導致克拉克醒來後第一個念頭是想找Br......克拉克懊惱地發現自己想不起那個名字,明明只是短短的幾個音節,卻像是卡在喉嚨裡頭一樣怎樣也說不出來。 那個年紀的克拉克,正處於意識到自己與別人的不同的煩惱中,他想自己或許是太寂寞,以至於在夢裡幻想自己有一個那麼要好、甚至可以分享他祕密的朋友。克拉克甚至跑到在夢裡他遇見男孩的地方等了一整個下午,除了一兩個附近務農的鄰居以外誰也沒經過,別說是這一帶從來沒出現過的豪華轎車了。天色逐漸變黑,克拉克不得不放棄那一點希望,回家路上回憶著夢境的克拉克感到十分沮喪,夢裡面的好朋友昨天還跟他一起躺在剛經過的草地上看星星呢。晚餐時他盡量讓自己不要顯得悶悶不樂,並且決定忘了那個只會讓他醒來後更加空虛的夢。 過了一陣子,在他幾乎把這件事拋到腦後的某天晚上,他的幻想好友又出現了。 這回是一個不一樣的生活細節,克拉克發現這次的夢境跟上回是有延續性的,顯然這次的夢境情節是上一次夢境之後過了一段時間的事,對方招待他到一個大城市──他居住的城市玩。男孩的家又大又漂亮,像是會出現在課本中的古老莊園,但是卻只有男孩和他的管家──這次克拉克知道了,上次見到的那位中年男性是他的管家。他們在莊園裡探險,一起發現了書房骨董座鐘後面的秘密通道──然後克拉克就醒了。 克拉克的心情和上次截然不同,無論這個夢境是為什麼,他認為這一定有什麼意義,並且開始期待下一次的夢境。 然而克拉克等了又等,下一次的夢始終沒有再發生過,他又再次得到自己真是想要朋友想瘋的結論,這件事隨著時間被他埋進了記憶深處。 多年後,在克拉克已就讀大學的某一天,幻想好友再次到訪。 克拉克忍不住覺得這個幻想好友就是存心不讓他好過,夢裡的他顯然也是這麼覺得的,因為在夢裡他也很氣憤。一碰面他就指責布魯斯(對,時隔多年他終於知道了,那個陰晴不定的幻想朋友的名字叫做布魯斯)一聲不響失去聯繫多年,布魯斯沒有多解釋他音訊全無的原因,只是說之後有個計劃,夢裡的他似乎也接受布魯斯這種作派,沒有多問,只是在心裡關心布魯斯看上去變瘦了。 克拉克醒來之後回想夢裡的布魯斯,看起來和他都已經成年,年紀就和現在的他差不多大,而且確實有點瘦,儘管他只在夢裡見過小時候的布魯斯。 在這之後,那個夢境變得十分頻繁。 夢裡的自己對著看上去很冷漠的布魯斯幾乎是無話不談,開始時克拉克還有些不能接受,小時候他或許很渴望知心的朋友,但現在他沒有那麼害怕寂寞,再說布魯斯看上去一點也不知心。但在看過幾次布魯斯非常隱晦的關心與情感表現之後,克拉克又再次逐漸喜歡上這位好朋友了。 某次夢境裡布魯斯穿上了一身黑色皮革的緊身衣,還有一個長到地的黑色披風跟有著尖尖耳朵的面罩,被他守護的城市稱為蝙蝠俠。之後這個裝扮和稱號就一直不停的反覆出現。 好吧,蝙蝠俠。即使是身為外星人的克拉克也覺得點離奇了些。 打從上中學之後他就已經打消了這個神奇夢境可能是預知夢的念頭──你不能怪一個外星遺孤猜測自己可能有某種預知的超能力──因為他早就錯過了第一次和布魯斯相遇的年紀。所以他第二個猜測,又回到了這可能是自己的某種幻想,因為他在堡壘得到自己的第一件制服之後沒多久,在夢裡的他也穿上了一套類似的衣服,雖然他懷疑自己怎麼會幻想出一個性格那麼難相處的角色當自己「最好的朋友」。 但克拉克可以對拉奧發誓,黑色皮衣和蝙蝠裝扮這種發想絕對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任何念頭過!那怕是潛意識也不可能!他從來沒有對黑色皮衣有過任何想像!起碼在夢到之前沒有!如果夢境反映的是他的幻想,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期望自己的好朋友穿緊身皮衣性感優雅地穿梭跳躍在夜晚的城市中! 儘管在內心糾結的時候,克拉克沒有馬上意識到自己承認他對那個姿態很欣賞。 既然不是幻想,那麼究竟是什麼? 夢境在克拉克步入職場之後開始產生了變化。 某一晚他再次夢到布魯斯,但這次的他們互不相識。夢裡的布魯斯穿著蝙蝠俠的制服,但裝束和之前夢裡見過的不同,克拉克注意到自己的制服也和之前夢境裡的不同,他們保持著距離,布魯斯顯然在警戒他,甚至威脅只要他靠近就要引爆在某處的炸彈炸死一個哥譚人。 克拉克觀看著夢境的那部分意識很疑惑,這就像一直在觀看的連續劇突然之間不連戲了。這之後夢境開始變得毫無邏輯,如果說上一次是不連戲,那麼接下來簡直就像是同樣的演員演著一部又一部不同的戲碼。他和布魯斯在夢裡不斷的以不同的情境重新相遇,有時候是在大都會,有時候是在哥譚,甚至是克拉克完全沒有印象的陌生城市;他們有時候是以克拉克和布魯斯的身分相遇,有時候又是超人和蝙蝠俠;大多時候布魯斯都對他保持警戒,而他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對布魯斯十分友善,畢竟有那麼幾次是布魯斯一下子就用上氪石和紅太陽燈,甚至有過他們大打出手想致對方死地。 但其中最讓克拉克難受的夢境,是他們相逢而不相識,擦肩而過再難相見。 這個持續多年的夢境使克拉克已經不能把布魯斯當作「幻想朋友」,但是夢裡的他毫無所覺。 在克拉克困惑的同時,混亂的夢境依然持續在進展。 他開始夢到他和布魯斯聯合幾位英雄組成了一個守護地球的聯盟。和前段時間一樣,每次組成的原因都不大相同,成員也不太一致。 與此同時,克拉克發現在哥譚真的出現了一位蝙蝠俠,他的幻想朋友也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而且還是有名的哥譚王子布魯斯·韋恩。 真實的布魯斯從未在小時候去過堪薩斯,更別說和他相遇……克拉克曾經偷偷的從遠處觀察過布魯斯韋恩,確實是他在夢裡認識的布魯斯,可是鑒於各種夢境經驗,他對於直接跑去和現在已經是蝙蝠俠的布魯斯打招呼,實在沒什麼把握,他已經看過無數種不友善的布魯斯了。 克拉克意識到他的夢境與現實或許存在著比他想像還深的關聯,決定利用堡壘電腦來分析這些夢境。 然後夢境就開始失控了。 對,失控。 除了失控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夢見自己和布魯斯睡了。或者說他夢見自己和布魯斯幹了。再講清楚點,他上了布魯斯。 第一次夢見的時候他滿身大汗的嚇醒。 他從來沒有把男性當作對象,他沒有任何偏見,就只是從來沒想過,突然的一場夢一下子就喚醒了他的另一種性取向?但就算是好了?就算他真得很久沒有做過好了??難道在他潛意識裡有饑渴到成這樣???看過自己長久以來只在夢裡出現的英俊好友本人,就馬上把對方當做性幻想對象?!?! 克拉克一個人坐在床上摀著臉反省。 結果昨晚那些汗水體液乾柴烈火全部又從他腦海中跑了出來。 他一手和布魯斯十指相扣,一手扶著布魯斯的腰,布魯斯用手臂擋著自己的眼,緊咬著下嘴唇,大腿緊夾著他的腰,小腿難耐的在他的背後蹭著,豐滿結實的胸部在他眼前晃蕩,他忍不住低下頭由邊緣開始舔舐,然後就著胸部的起伏來到了頂端一口含住,吸吮輕咬流連不放,布魯斯火熱的窒內跟隨著他的律動一下又一下的收縮著包裹著他,加上偶而洩漏出來的呻吟簡直教他瘋狂,忍無可忍抬起布魯斯的腰的開始用著更猛的力道和速度抽插著,拉開布魯斯擋著臉的手臂湊上前去用濕答答的親吻引誘著布魯斯打開緊咬的嘴唇,布魯斯的下身一下下的拍在兩人的腹部,終於在克拉克的折騰之下達到了頂點,當那股熱液噴濺到兩人腹部的同時,布魯斯無意識鬆開的雙唇呻吟出聲,讓克拉克有機可趁的將舌頭伸了進去。布魯斯用力的喘息,呻吟聲在克拉克的侵略之下斷斷續續的由兩人的唇齒之間流淌而出,克拉克緊抱著布魯斯高潮過後全身綿軟的身體,感受著布魯斯的嘴唇布魯斯的舌頭布魯斯發燙的胸口布魯斯溫暖的夾著他下身的內部,滿腦子都是布魯斯布魯斯布魯斯,即使是兩人已經極致的交纏著彼此仍然覺得不夠,他想在布魯斯佈滿傷痕的肌膚一吋一吋烙下自己的印記,想把布魯斯吃下去據為己有,想和布魯斯融為一體,強烈的情感滿溢出來無處可去,克拉克不知疲倦的猛烈挺動著讓布魯斯的雙腿大開大合跟著晃動,然後克拉克── 然後克拉克就衝進浴室沖了半天的冷水澡。 情況愈演愈烈。 那晚之後克拉克幾乎是每日不間斷的見識了各種各樣他和布魯斯的體液交換活動。 雖然不是只有體液交換活動,其他和布魯斯一起執行的各種戰鬥和冒險也是有的,但各種各樣交換體液這部份壓倒性的占了絕大多數。 而各種各樣,就是字面上的,各種各樣。 第一次的場景是在韋恩莊園的主臥室床上,但接下來就是各種克拉克從未想過富有創意的內容。 他自己公寓的房間這是情理之中,雖然這讓克拉克開始無法平心靜氣的看待自己的床;某個高級酒店的蜜月套房,也很合理;他在堪薩斯的房間,這開始讓克拉克有點招架不住了,畢竟瑪莎的房間就在下面,而他和布魯斯在那次的夢境裡面──這都還是有床的情況。出現他公寓沙發的時候他還有點不自在的想這下連沙發也不能安心躺了,然而後來浴室、廚房、門廳逐一淪陷,很快他就連看著窗戶玻璃都有了活色生香的回憶。出現某個宇宙空間站和蝙蝠洞跟孤獨堡壘的時候他已經有了比較強的心理承受能力,畢竟這三個地方兩個他不會去,一個他不常去,但是他不得不艱難的承受躺在蝙蝠車上衣服被剝得七七八八的蝙蝠俠和各種用在布魯斯身上的氪星科技小道具這兩個衝擊的畫面時不時的干擾到他的日常生活。 其他各種知名不知名地點以及各種Play每晚搭配上演。在克拉克絕望的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是滿腦子肉慾的禽獸之時,又夢到了韋恩塔頂樓布魯斯的辦公室。布魯斯的美女秘書就坐在磨砂的玻璃隔間外頭,才跟和他打過招呼,辦公室裏頭布魯斯已經緊抓著克拉克的脖子唇舌火熱糾纏,西裝外套都沒脫的躺在他那張漂亮的大辦公桌上雙腿大張,自己伸出手指撐開入口,用腿勾著看傻了眼的克拉克直接讓他闖了進去。 這絕對不是只有他的錯! 克拉克早晨慣例衝進浴室時憤恨的想。 數週後,可以算是夜夜笙歌的克拉克已經是氣色萎靡,明顯一臉縱慾過度,對於路易絲的調笑和佩里的吼叫已經無力回應。這天克拉克拖著艱難的步伐走進辦公室,經過辦公區域旁的玻璃帷幕,走到自己的座位,站著,木然想到昨晚夢裡他和布魯斯終於在這張椅子上幹了個爽了,喔,還有桌上、旁邊的玻璃上、電梯……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克拉克還是無法跨越內心那道牆……昨天夢裡的布魯斯跨坐在他身上,然後──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克拉克崩潰衝進佩里的辦公室要求請假,神色淒楚得讓佩里也被震得一口答應,然後直衝孤獨堡壘,或許是剛好也或許是他崩潰的想拆了電腦的神情,堡壘電腦終於分析出那些夢境的原因。 『這是平行宇宙的影像,卡爾主人。』 哈? 『即是多元宇宙中其它宇宙裡,卡爾主人的同位體所發生的事,由於未知的原因經由夢境傳遞給了卡爾主人。』 噢,好極了。 所以說這表示他並不是什麼每天都做春夢的欲求不滿色情種馬。 而是真正沒日沒夜的在上布魯斯的欲求不滿色情種馬。 只是真的和布魯斯操得沒日沒夜的不是這個宇宙的他。 那天克拉克說出了他所知這個宇宙中的所有髒話。 萬幸的是,他和這個宇宙中的布魯斯首次見面時,正處於一場激烈的戰鬥,他們和幾個未來會一起成立正義聯盟的夥伴們共同抵抗著外星侵略者,他和布魯斯很自然的交換著戰鬥中的各種情報和意見,沒有一點尷尬。 這比克拉克要想像得好得太多,畢竟他一直在避免一不小心和布魯斯碰面,不管他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設,看到布魯斯首先想起的還是那些旖旎夢境。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個毫不知情的布魯斯然後讓在心裡想著我在夢裡操你千百遍。 後來的一切都很順利,他們組成了正義聯盟,搭建了瞭望塔,他慢慢和布魯斯成為好友,被世人稱做World’s Finest。 雖然其間有那麼幾次他一不小心想起了其他宇宙那些超人帶給他的夢境而起了反應,但他都很好的掩飾了過去,這種時候他就特別感謝布魯斯總是不正眼看人的習慣。 而那些夢境自從他和布魯斯相遇開始,就像突然出現時一樣也突然的消失了。 克拉克放下心來,他想自己會很珍惜和布魯斯之間的友誼,絕不會變成像其它宇宙的超人那樣的種馬禽獸。 然而沒過多久,當他真正和布魯斯第一次滾到一起的時候,他只想化身成種馬禽獸,沒日沒夜的那種。 他終於忍不住向布魯斯告白,同時發現布魯斯早就從堡壘電腦裡知道了一切,然後一切就像森林大火般發生的突然又猛烈。 「拉奧啊…這真是……太……」克拉克緊貼著布魯斯的背部環抱著他,忘我的撞擊著身下的人。「太棒了,比在夢裡的還棒,布魯斯……」 這已經是今晚的第三次,布魯斯的下身被克拉克握在手裡磨擦揉捏玩弄著,疲勞和強烈的刺激讓他幾乎跪不住,手腳一軟就被克拉克壓著陷進了床裡。 「等一下克拉──嗯、啊…啊──」克拉克終於射了進去,雙重刺激下布魯斯呻吟著也射在了克拉克手中,喘息著攤在床上。 「布魯斯……」克拉克陶醉的壓在布魯斯背上,黏膩的吻著他的頸肩,手在他胸前跟下身不安份的揉來摸去,下面也刻意的還在他體內輕輕挺動戳來戳去。 「起來,氪星猛男。」 布魯斯稍微緩過氣,動了動身體示意克拉克讓開,事發突然,小鎮男孩什麼也沒準備,就這樣射在他裡面,現在他只想去洗澡。克拉克又在布魯斯臉上吻了幾下,要往嘴唇印上去的時候被布魯斯無情推開,只好稍微鬆開手慢慢的蹭出布魯斯的身體,享受著布魯斯紅著臉既惱怒又咬住嘴唇無法發作的樣子,然後在布魯斯終於可以翻過身的時候又撲上去壓住他插了進去。 「你──!」布魯斯猝不及防驚呼了一聲,在克拉克慢慢再次開始的律動下奮力的瞪了克拉克一眼,然而他紅紅的眼眶在早已夢裡操他千百遍的克拉克眼裡是沒有任何震懾力的,試圖掙動的腿也被克拉克一手掛到了肩膀上。 「早知道你…這麼無恥,我就、啊……夢裡做過這麼多了還不夠嗎?!」 「不夠。」克拉克用和他現在行為完全不同,可以說是飽含純潔愛意的深情眼神望著布魯斯。「夢裡那些都不是你,也不是我,夢裡有的、沒有的,我都想和你一起做過。」 布魯斯忍住沒有抱怨克拉克要是把那些精彩夢境全部玩了個遍,他大概就要縱慾而亡了,而他竟然還要想新花樣?! 「……你沒有考慮過萬一我們對立的情況嗎?」這是夢境中也曾出現過的,也是布魯斯原本想和克拉克討論的事,但在開口之前他就已經被克拉克捲入了這一場翻雲覆雨。 「不會有萬一。」克拉克加重的頂著布魯斯,像是想阻止他想繼續這個話題,同樣用力的吻著已經只能張口喘息著的布魯斯。「我不會讓那些事發生的。」 克拉克緊緊的將布魯斯擁入懷中,再次將自己埋入布魯斯的最深處。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END 人生當中第一篇肉就這樣獻給了超蝙.... 我一直堅守的內心防線在超蝙這個CP底下一直往後退 本來真的只是想寫純純的各種初遇但後面就像失速列車一樣變成純純的肉 沒辦法因為在我腦中他們以經是平均每天要大戰三回合的CP了 克拉克那種體質加上老爺人間凶器等級的火辣這怎麼想都不可能節制( 克拉克肯特有個煩惱。
他暗戀一個人,那個人有個可怕的哥哥,那個可怕的哥哥發現他是超人。 「你在泡我弟弟布魯斯嗎?超人,或者說克拉克?」 抱著小托馬斯慢慢下降的超人猛地失重往下掉了一下。他在小托馬斯歡快的驚呼聲中努力鎮定下來平穩的落地將人放下,臉色發青地看著對方。 在被剛才那一幕吸引過來的群眾圍繞下,小托馬斯一如尋常嘻笑著拍拍超人的胸和手臂,稱讚著超人的容姿,然後搭著超人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到我辦公室談」。 超人實在應該直接離開的,但有些事情他得搞清楚,因此在眾人友好的歡呼中飛離現場後,他用超級速度換回了克拉克的裝扮,回到剛才那間頂層辦公室等著小托馬斯。 他看見剛才韋恩總裁跳出去的窗戶已被關好,桌上也備好了咖啡和點心。韋恩總裁走進門,看見克拉克站在那裡仍然怡然自得的坐上會客用的沙發,一條腿架到另一條上,示意對方可以在對面的沙發坐下。 克拉克站在沙發旁一動不動,表現出超人十足的威嚴。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是指哪件事?如果是說你在泡布魯斯那件事的話,我得說那麼彆腳的手法只要沒有瞎都看得出來,難為我可憐的布魯斯。」 克拉克立刻臉紅了,超人十足的威嚴也掉光了。 「那不是、我沒有…我是說另一件事!」他努力佯裝鎮靜。 「噢,所以你確實承認了自己是超人,而且在泡布魯斯。」 小托馬斯看著小記者一臉噎住的樣子,突然沉下臉,雙手在膝蓋上交疊。 「你看上布魯斯哪一點?錢嗎?資助超級英雄這點錢我還拿的出來。能不能別為了這點事情去騷擾布魯斯呢?」 「不!當然不是!」克拉克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反駁道。 小托馬斯挑眉,玩味的哼了聲。 「那是臉?身體?」 他邊說邊從沙發上起身,開始一個一個解開西裝和馬甲的扣子,慢慢朝純樸的小記者走了過去。 「如你所見,布魯斯和我是雙胞胎,我們的臉和身體也是一樣的……」 「不不不你們才不一樣你們臉跟身體一點都不一樣!」克拉克驚慌失措,被眼前這個邊走邊解開衣服的人類逼著連連後退到牆邊。 把人逼到牆邊的小托馬斯不再解襯衫扣子,一隻手伸進向了自己的西裝褲。克拉克大驚失色,整個人貼在牆壁上,心裡尖叫著不你要做什麼不要不要不要啊差點撞破牆壁逃出去之時── ──對方由西裝褲裡掏出一個鉛盒並迅速的拿出了裡面的氪石。 克拉克鬆了口氣,在氪石綠色光芒下一臉安詳軟倒在地。 「你看過布魯斯的身體?」小托馬斯一腳踩上超人的背,咬牙切齒。 「你這個道貌岸然、腆不知恥的外星人……我早該猜到你會用那個無恥的透視能力做這種下流事情,你這個變態,你還用你的外星能力對布魯斯作過什麼?」 「我不是…我沒有…」克拉克虛弱的反駁,恍惚之中十分委屈的想著:啊……早知道就不忍著只看上半身了,可是連下半身也看的話和布魯斯說話時萬一我忍不住一直盯著他下半身看怎麼辦……但是、果然、還是、反正都會被誤會早知道就看了……虧我忍得那麼辛苦…… 「你果然看了。」 小托馬斯臉色陰沉的看著超人趴在地上喃喃自語,一把拉起超人的一隻腳,把人拖進辦公室內為總裁規劃的寬敞休息室。 克拉克試圖爬起來,但小托馬斯把他拖到床旁的地上後順便把氪石丟進他胸前的口袋,這下他徹底的動彈不得。 「那麼我也該讓你看看我替你準備了哪些小機關。」 韋恩總裁扳開了牆上一個開關,霎時房內充滿了紅光,接著看著地上臉色慘白流著冷汗十分痛苦的超人,露出一個磣可可的笑容開始捲起自己的袖子。 紅太陽燈加氪石套餐,克拉克絕望的想自己今天可能要死在這裡了。 此時外頭的辦公室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響。 「托米!托米?」 啊…是他魂牽夢縈的聲音…… 克拉克本已經有些不清醒的神智突然又回來了一些,布魯斯,是布魯斯的聲音。 原本拿著一支針筒靠近過來,不知道想對他做些什麼的小托馬斯一聽到聲音,立刻將針筒往旁邊隨便一丟,腳步急湊的走出去不忘帶上了門。 「布魯西?怎麼來了?」 「托米天啊,我聽說你…你跳樓?這是真的嗎?你沒事吧?」 克拉克殘存的超級聽力讓他仍然能聽到外頭韋恩兄弟的互動,他聽見布魯斯仍然有些微喘的呼吸,還有長袍在衣料上摩擦的聲響,應該是連白袍都沒換下就趕過來的。此時正在上上下下的確認他的兄弟有沒有受傷。 他能想像布魯斯擔心的神情,啊…溫柔的布魯斯……連喘氣的聲音都那麼迷人,他聽著都要昏過去了……不不不那是因為氪石正在他胸口的關係才對! 克拉克又稍微清醒了些,邊聽著外頭的動靜邊努力想把襯衫口袋裡的氪石丟遠,奮力的抓住胸口的布料一扯,終於把那個胸前的小口袋扯了下來,氪石掉在他身側,他又努力在地上又滾又爬,讓自己盡可能離那塊氪石遠一點,他感覺稍微好點了,但仍然無法自力坐起來。 「嘿,沒事布魯西,超人接住我啦!」 「你……難道就為了見超人做這種蠢事?……你知道我趕過來,一路上以為我會在韋恩大樓的底下看見什麼嗎?」 「你在擔心我嗎?布魯西?這實在是太甜蜜了……如果這就是我的真正目的呢?」 「小托馬斯韋恩!」 外頭韋恩兄弟的對話仍在繼續,小托馬斯正輕飄飄的哄著布魯斯。 布魯斯,對!他可以和布魯斯求救! 他虛弱的喊著布魯斯。 布魯斯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朝房間的方向走來,小托馬斯試圖轉移布魯斯的注意力,但下一刻布魯斯就打開了門。 他躺在地上,看見一臉空白的維持著開門動作的布魯斯,以及他後面一臉陰沉瞪著他的小托馬斯,然後努力朝布魯斯露出一個微笑。 這段空白維持了幾秒,接著布魯斯面無表情的關上了門。 布魯斯???????! 克拉克驚恐的看著布魯斯關上的門板。 為什麼視而不見布魯斯?!救我啊布魯斯?!!! 克拉克一陣混亂,門板後的韋恩兄弟也是一陣混亂。 「你說過你不會再玩那些奇奇怪怪的性愛遊戲的!還是在辦公室!還是跟……托米你到底在想什麼?!」 慢著慢著什麼性愛遊戲!? 「……唉呀~偶而也是需要一點調劑嘛。」 「盧修斯知道你上次吵著特別去訂做的紅燈是為了這種事肯定會氣炸的。」 克拉克愣愣的望著紅太陽燈。 「只是用個有情調的燈不為過吧?」 「你以為我沒看見地上的針筒嗎。」 克拉克愣愣的望向旁邊的針筒。 「我警告過你那些東西會……等等,你沒讓他用什麼奇怪的藥吧?」 「沒有沒有~他看著老實其實挺狂野的哪需要用藥?衣服他自己撕的。」 狂野你X! 克拉克絕望的望著自己身上,襯衫胸口的布料被撕開了個大洞,扣子也全都掉光,褲頭的扣子在剛才連滾帶爬時被蹭開了,褲子也向下滑了一些…… 總之剛剛布魯斯打開門的時候就是看見一個胸膛大敞、褲脫一半、疑似嗑藥的克拉克躺在一個情趣房間裡的地板上對他意味不明的一笑。 而且他哥哥還剛從這個情趣房間裡出來。 「總之我還是得檢查看看。」 布魯斯說著打開了門。 克拉克像條鹹魚一樣躺在原處,讓自己的意識神遊到早已毀滅的氪星,突然很希望這一瞬間地球可以爆炸。 ──不!地球不能爆炸!他還要向布魯斯解釋他的清白! 「勞煩關掉這個沒品味的燈好嗎?」布魯斯嫌棄的邊說著,邊走到那條鹹魚旁邊。 「我覺得挺不錯的啊。」小托馬斯靠在牆邊道。 「拜託,托米。」 小托馬斯聳聳肩關了紅太陽燈,同時在布魯斯背後朝著他指指自己雙眼再用拇指劃過脖子,用唇語十分清楚的說:『不准告訴他剛才的事,否則我拿氪石戳瞎你雙眼。』 克拉克想起剛才被扔在地上的針筒,細思恐極。 他氣憤的想眼睛可以瞎,清白不能毀!超人是這麼容易被威脅的嗎?! 克拉克使勁的想撐起身體向布魯斯自表清白,又看到小托馬斯說:『我會告訴他你一天到晚偷窺他裸體。』 他立刻躺回鹹魚狀態。 克拉克憋屈的看向已經跪在他身旁的布魯斯,面無表情的正在檢察著他的瞳孔和脈搏。 「確實沒有針孔…但心跳好像快了些。」 「我告訴過你了。」小托馬斯慢不經心的回答。 克拉克想說些什麼,但布魯斯除了檢查瞳孔那會兒就一直錯開他的眼神,小托馬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了地上的氪石,靠在牆邊拋著玩。 「我想我還是先送他去檢驗一下吧。」 「這麼不相信我?」 小托馬斯一臉委屈,布魯斯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然後扶起克拉克,提醒了一下克拉克的扣子就逕自走了出去,克拉克慌張的邊穿好褲子扣好西裝外套邊拎著自己的公事包追上去,經過小托馬斯的時候聽見他以非常小的聲音說「我會盯著你。」 克拉克衝出大樓時,布魯斯正站在自己的車旁,見到他只是簡單的說了上車,就坐進了駕駛座。他跟著上了車,一路上一直想找機會開口解釋,又不知該怎麼解釋,布魯斯直直的望著前方專心開車,沒有一點想和他說話的意思,他感覺自己和布魯斯的距離比一開始更遠了,難受得不得了。心想眼瞎就眼瞎,反正布魯斯現在已經不太想理他,他寧願讓布魯斯知道自己不但是個外星人,還用超能力偷窺他對他失望,也好過被誤會是托馬斯玩性愛遊戲的砲友。 然後他就要告白! 他愛的只有布魯斯!他只會也只想跟布魯斯玩性愛遊戲! 想清楚後克拉克鼓足勇氣開口: 「──布魯斯…我、我跟你哥真的不是那樣…而且我也不需要去醫院檢驗,因為我──」 「我知道。」布魯斯打斷了他。 他手仍然穩穩的放在方向盤上,目不斜視:「我知道你和托馬斯沒什麼,雖然有什麼也……不是很重要,托馬斯總是這樣……」他嘆了口氣。「我能猜到他一定做了一些瘋狂的事……所以我想你還是和我們保持一點距離,不要再來找我或托馬斯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可是…」克拉克慌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超人又去找你呢?他…他說過你是很好的醫師……」 「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很好的醫院和醫師,我相信他們都很樂於協助超人的。」 車子開上了車站的車道,布魯斯停下車,對克拉克露出一個微微的笑容。 「抱歉無法送你到大都會,再見了,克拉克。」 克拉克簡直心碎了。 如果說前陣子的克拉克看上去有多幸福,現在的他看起來就有多悲慘。前些日子圍繞在克拉克身邊的那些花田現在全都變成了烏黑的雷雲。那些悲傷和不幸的氣息沉重到簡直像是可以用肉眼看到,讓最近所有遇到克拉克的人都會自動繞著他走,以免被捲進那個不幸的漩渦,只有路易絲勇敢的去拍了拍小記者的肩膀,無奈的說「早警告過你了」,然後送了一支棒棒糖給他。 克拉克非常非常非常想見布魯斯,想聽他的聲音,想和他說話,看他的眼裡映著自己的倒影。 可是布魯斯已經拒絕他了,而且是拒絕他的接近。他趴在辦公桌上看著隔板上的剪報裡的布魯斯,想到自己再也不能見他,眼淚簡直要流下來。 即使他只要動用一點超能力就能看到、聽到他,但這只會讓他更難受,所以他每天都忍著不用感知去尋找布魯斯。 他在深夜的辦公桌上頹廢著,看到路易絲送他的棒棒糖,想到他第一次用克拉克的身分去醫院找布魯斯──他現在看什麼都會想到布魯斯──……那時候他躲在走廊角落看著他穿著白袍認真工作的模樣,布魯斯的身材比例和身形很好,所以即使穿著寬大的白袍也很好看,當他微微彎腰時,他不小心看著布魯斯臀部的曲線看得入迷了,然後迪克出聲嚇了他一跳,他送了迪克一支棒棒糖…… ──迪克! 對,迪克!布魯斯很疼愛迪克!如果是迪克拜托布魯斯回心轉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呢? 克拉克馬上就拿起棒棒糖往醫院飛去。 他在飛行途中用超級視力尋找迪克的位置,沒想到卻看到一個差點讓他窒息的畫面。 病房裡,布魯斯護著迪克,一個黑衣男人正押下手槍的板機,子彈朝布魯斯的胸口飛去。 下一刻,超人已經在布魯斯身前擋下那顆子彈,他低頭發現本應被彈開的子彈竟然埋進他的胸膛,鮮血流了出來,但比驚訝和不解更多的是安心──太好了,他擋下了…… 他忍著疼痛轉頭看看布魯斯,看見他一臉驚訝的也望著他,然後注意到他胸口的彈孔。 「太好了,你們都沒事……」 「你…你這個笨蛋!」 他有些不支的踉蹌了一下,布魯斯正要扶起他時,他注意到後頭的黑衣男人由剛才他擋下子彈的驚嚇中回復過來,發現超人似乎有些虛弱之後壯了膽子又拿起手槍。超人馬上抱住了布魯斯和迪克,發現自己飛不起來後抱著他們就地臥倒,用身體保護住他們。 「克拉克!」 他聽見布魯斯在數個尖細的消音槍響中喊了他的名字,然後在他懷裡拼命掙動,驚慌的不知道在身上找些什麼,最後撈出一個發著綠色光芒的小碎片用力往窗外一丟。 「超人!超人!振作點!」 超人勉強撐起身體,轉頭奮力的的使出熱視線燒熔了手槍,然後用歹徒不及反應的速度給了他一拳,黑衣男人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之後,超人也不支向前倒去,剛才的子彈應該是普通的子彈,但還是傷到了他,他想自己應該會沒事,但子彈仍在他身體裡,傷口也恢復的比他想像中慢…… 布魯斯衝到他身旁,神色驚惶的看著他身上的傷口。 「你的傷!」說著他就要起身去呼叫其他醫護人員,但超人拉住了他。 「不用擔心,我一下子就會沒事……」 他難過又自責的看著虛弱的超人,輕輕的扶起他,讓他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對不起,自從上次…托馬斯每天都在我衣服裡偷放氪石……」 克拉克望著布魯斯難過的表情,隱隱有些水光的藍色眼睛。 「比起道歉,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我好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布魯斯愣了一下,克拉克在那一下的時間裡為自己一瞬間的自我感覺良好恐慌了起來,還好那一下並不很長。 「好啊。」 布魯斯低頭輕輕的在克拉克的嘴唇上碰了一下,然後露出克拉克看過最美麗的笑容。 =============== 小姑終於有表現機會了,他們也終於在一起了! 然而這邊還沒完結是我覺得小姑還有事( Lofter,牛奶可頌的點梗:指尖甜甜的番外
以及祝老爺生日快樂!!! =================== 陽光灑在古老四柱大床的白色床單上,莊園內草坪上的大片積雪讓窗外的光線顯得刺眼。 布魯斯迷迷糊糊的把手背放到眼睛上想遮住刺眼的光線,朦朧中一個巨大影子籠罩住他,一隻溫暖的手將他的手由臉上移開,與他十指相扣,在唇上印下一個溫柔的感觸。 「早安,布魯斯,生日快樂。」 布魯斯慢慢睜開眼睛,對方又在他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再五分鐘…克拉克……」 他把被子拉過脖子翻了翻身,往床的深處窩進去。克拉克連被子將他整個人緊緊抱住。 「快起來~布魯斯~」 聲音隔著被子悶悶的傳到布魯斯耳裡。接著克拉克就溫柔的把布魯斯從這個大布團裡剝出來,布魯斯自認自己已經足夠用力,但只要對方想,花多大的力氣也徒勞無功,他也不想撕爛羽毛被弄得到處都是,乾脆的讓克拉克把他剝了出來。 冷空氣的侵襲讓一絲未掛的肌膚刺激的豎起寒毛,但克拉克很快就代替羽毛被包裹住了布魯斯。他先吻了吻布魯斯的肩頭,然後沿著肩膀吻到了耳後,溫熱的兩手在布魯斯的小腹和大腿游走。布魯斯仍有點睡意,身後的身軀和身上雙手的溫度十分舒服,他轉過頭找到克拉克的嘴唇,享受著慵懶的唇舌交纏,過了許久,克拉克艱難的趁著布魯斯換氣的間隙稍稍拉開距離。 「好了,除非你想生日當天在床上過一整天,否則就快點起來。」 布魯斯已經十分清醒了,看到對方已經沾染上情慾的眼和仍然在揉捏著自己屁股的手,挑挑眉又湊上去舔了一下那個紅潤的嘴唇,小腿勾住對方的。 「我不介意,」他接著用腹部蹭了蹭克拉克已經繃緊的褲襠,「而且你的起床號,不用一用嗎?」 克拉克的回答是將手指直接伸了進去。 等到他們穿戴整齊走進餐廳,幾乎已經中午了。 阿爾弗雷德像是算準了時間一樣正在餐桌上佈置著午餐,在布魯斯踏進餐廳的那一刻在桌上放下最後一組刀叉。 「您還是一如既往地早,老爺。」 跟在布魯斯後頭的克拉克忍不住稍稍低下通紅的臉,正想和阿爾弗雷德道歉,布魯斯在前頭就先出了聲。 「噢拜託,阿福。」 他坦坦蕩蕩地坐入屬於他的位置,在腿上抖開餐巾。「你在要克拉克去叫我時就該猜到的。」 克拉克站在一邊不敢坐下,臉更紅了。 「抱歉,阿福…」 「這不是肯特老爺的錯,請坐下用餐吧。」阿爾弗雷德沒理會布魯斯小孩子似的回嘴,替克拉克拉開了椅子。然後再轉身上菜的時候以餐桌上的二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這一切都是過去太嬌慣老爺的我的錯。」 「阿福……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噢是嗎?那麼可以先試著從不要挑食這件事做起嗎?」管家在布魯斯桌上放上一杯他熟悉萬分且深痛惡絕的深綠色果菜汁,那讓布魯斯的臉也瞬間苦了起來。 布魯斯過去在外流浪的經歷,讓他實際上能夠吃下的可怕東西超乎想像,只是在阿爾弗雷德面前,他總是能很自然地表現出自己的好惡。像個孩子,任性的要求自己喜歡吃的,拒絕自己討厭吃的。克拉克喜歡在用餐時間,坐在餐桌旁,布魯斯的旁邊,看著布魯斯的和阿爾弗雷德這樣的日常對話,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距離。 昨晚布魯斯夜巡回來,他甚至是跟著羅賓們一起埋伏在客廳,為了給布魯斯生日驚喜。羅賓們的接受對他來說不亞於阿爾弗雷德,他們都是布魯斯重要的家人。 餐後,布魯斯和克拉克一起出門,今天他們本就約好要去孤獨堡壘替布魯斯做檢查。距離那場戰鬥已經過去八年,布魯斯好不容易完成了復健,他現在已經可以正常走動,而且幾乎看不出和往常有什麼不同。只有克拉克能夠看到,布魯斯左側下腹的器官都經過了修復或人工器官置換,左大腿外側的肌肉和皮膚也都經過人造再生。 克拉克幫布魯斯攏緊大衣,看著他受損後又在孤獨保壘重建的身體,冷不防被布魯斯抓住下巴親了下臉頰。 「別看了,快走吧。」 他露出了布魯斯最討厭的那種笑容,讓對方皺了眉頭,只好又苦回臉。「我只是沒法不看……」 「我現在很好。」布魯斯淡淡地說,把手環上他的肩膀。 布魯斯已經很習慣堡壘的格局,檢查程序也已經做過無數次,整個過程在克拉克的苦臉下很快地結束。布魯斯穿好衣服,讓克拉克攬過他蹭了好一陣子,他知道每當自己躺在醫療艙中,克拉克就會無法克制地想起那段日子。 「別撒嬌了,檢查結果一切正常,差不多也可以減少例行檢查了?」 克拉克埋在他頸邊點點頭。 「或許你以後都可以自己檢查呢?」布魯斯搭著他的腰,讓對方稍微後退點好看到他離開的不情不願的臉。 「視診?」他問,克拉克老實的用X視線看了看他。 「觸診呢?」布魯絲微笑,將克拉克的手放到自己的臀部上方,不出意外的看到他臉又紅了。 終於笑了。 布魯斯看紅著臉點頭的克拉克想。 遙遠星系的侵略者具有的反彈能力讓他們一籌莫展,蝙蝠俠在他分不開身時獨自衝進了敵方母艦核心,他沒能摧毀核心,但似乎讓敵人產生了混亂,直到他們找到辦法讓那些外星生物無力化,那艘巨大的太空船幾乎毀了半座城市,即使在正義聯盟的努力下還是造成了部分平民的傷亡,而當他們終於得以進入到太空船內部時,看到的是流淌滿地的血和左側身體被重創的蝙蝠俠。 所有人都愣住,任誰都會覺得蝙蝠俠已經回天乏術。超人絕望的沒有發現自己此時飛不起來,艙室內殘留著紅太陽輻射,他抱住蝙蝠俠試圖飛出去卻變成自由落體時嚇壞所有人,所幸落地時勉強飄了起來,在最初幾步的踉蹌後,他帶著蝙蝠俠瞬間飛向孤獨堡壘。 那之後,布魯斯在醫療艙裡躺了很長一段時間,他錯過了克拉克的婚禮,克拉克和路易絲最終沒有辦婚禮。 在婚禮原本預定的那天,克拉克收到了來自婚宴酒店轉寄的影片,那是布魯斯早就事先準備好在當日發送到酒店的檔案,由於婚宴取消了,酒店只好把這未能完成的驚喜轉寄給他。 他就坐在布魯斯的醫療艙旁邊,讓AI播放。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也一遍又一遍地向拉奧祈求布魯斯醒過來。 終於在三個月後,布魯斯睜開了眼睛。半年後,布魯斯能夠在攙扶下走動,並且要求回到莊園。在那之後更長更長的時間裡,克拉克一直負責著布魯斯的恢復和復健,以及,不厭其煩的向布魯斯表達愛意。 在一個秋日的午後,堪薩斯的陽光打在金黃的麥穗和克拉克的臉頰上。 「布魯斯,我好愛你。」即使已經說過無數次,也被無視了無數次,小鎮男孩仍然靦腆地看著他。 突然間,布魯斯好想看看克拉克的笑容。 「我也愛你。」 克拉克的藍眼帶著笑,眼中像是裝著星空那樣閃閃發亮。 望著他,並且吻在他的唇上。 番外 END ==================== 這是一個曾經存在過的未來 老爺曾經看到過的可能性 瞭望塔的中央會議室,對於地球上大多數的人和許多年輕的超級英雄來說,都是一個充滿憧憬和嚮往的地方。
那是只有正義聯盟的創始成員進行會議時使用的場所。它其實並沒有很嚴格的門禁或是不可進入的規定,但出於對創始成員的尊敬和崇拜,這個場所就莫名有了一股神聖性。 今天是創始成員例會的日子,瞭望塔上或值班或閒散的成員們見到聯盟顧問──那位傳說中的黑暗騎士,帶著嚴肅的神情走過長廊,黑色披風在他身後小幅度的翻飛,最後在他轉身時以一個漂亮的角度甩過中央會議室的門後。 帥呆了── 今天聯盟的年輕英雄們也在為了是否要替制服加個斗篷糾結著。 而那張莊嚴的、齊聚創始成員的圓桌,現在正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充滿各種鮮豔顏色堆積而成的──樂高積木版瞭望塔。 「嘿藍大個兒幫我找一下蝙蝠在哪──噢喔喔喔喔蝙蝠!」 令人尊敬崇拜的創始成員之一綠燈俠,正和閃電俠,以及聯盟主席超人,在樂高建成的瞭望塔中擺放著英雄們的樂高小人。 這就是今天中央會議室門後的場景。 「蝙、蝙蝠俠!嘿~哈哈哈......」閃電俠尷尬的拿著自己的小人,不知道該放進迷你瞭望塔的中央會議室內,還是放在真正中央會議室的桌上。 「蝙蝠?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在考慮要放太空裝蝙蝠還是平常蝙蝠」綠燈哈爾拿一隻白色的,顯然是太空裝蝙蝠俠的樂高小人走到蝙蝠俠面前。「畢竟你不能像我們這樣穿著平常制服就暴露在外太空嘛。」 超人拿著一隻黑色的,明顯也是蝙蝠俠的樂高小人飄了過來。 「我堅持用平常的,這樣才能看到B的表情。」 「醒醒藍大個兒,那就差在一張嘴而已,再說蝙蝠有過其他表情嗎?」綠燈拉長了臉,大概在試圖模仿蝙蝠俠。 「當然有!」超人嚴肅反駁,「這些細節很重要!就算只是一張嘴!」 「咳咳......」 後頭的閃電俠老早已經正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期待這個環節快點過去,實在等不到,不得已只好咳了兩聲,盼著超人和綠燈俠快點發現,蝙蝠俠的一號表情已經愈來愈黑了。 蝙蝠俠繞過還在爭論的超人和綠燈俠到自己的位置落座,面前是樂高瞭望塔。 「移開。」黑暗騎士說。 超人飄過來,把黑色樂高小蝙蝠放在顯然是樂高中央會議室的桌子旁,和其他的小夥伴們一起,在一個殘影之後桌上恢復淨空,聯盟主席安心的入座,順便告訴大家東西都先收到他休息室了,大家會後再繼續。然後讓聯盟顧問開始會議。 威嚴的顧問之後在臨時動議提出了檢討事項。 「當初授權這間積木公司,並沒有同意他們可以找聯盟成員拍廣告。」 綠燈俠撐著臉不以為然,「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啊,我是說,起碼我挺上鏡的不是嗎?」 螢幕上正撥出綠燈俠露出兩排白牙用燈戒漂浮著樂高組成的戰鬥機。 閃電俠不好意思地搔搔臉,「抱歉蝙蝠,我想說當初同意是有慈善成份,就答應了。」 現在螢幕上換成了閃電俠的紅色殘影一陣虛晃之後用樂高建出一個瞭望塔和小孩子們玩的溫馨畫面。 「其實形象挺溫馨的,別在意布魯斯。」戴安娜一臉溫馨的用著幼兒園老師的神情看著廣告中的男孩們。 「我在說的不是形象問題。」 「喔?你是在說你沒有假裝不介意沒人找你拍......幹嘛巴里?」 綠燈不滿地轉頭看向莫名一直戳他的閃電俠,一個封面黑漆漆的DVD差點直接貼到他臉上。 「這間積木公司早就幫蝙蝠俠拍過電影了。」閃電俠貼心的解說「而且大受歡迎,還出了DVD。」 「窩靠不會吧你還買這種東西!」 聯盟顧問這次又繞過了綠燈和閃電,走到門口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散會。」 他的披風再次以一個漂亮的角度消失在門後,把閃電俠最後一句擋在門後。 「這不是我的,是超人的啊。」 ========== 聯盟顧問很忙。 通常他在瞭望塔上的時間總會有各種事情可以作,如果他在瞭望塔有躺下的時候,那大概就是躺在醫務室的時候。 「我不是來瞭望塔睡覺的。」 某次黑暗騎士在走廊上對試圖勸導他去休息的超人這麼說。 一旁幾個躺在交誼廳沙發上的成員們馬上就跳了起來。 「你的休息室從來沒有發揮它真正的作用。」 「事實上,這些地方從來不叫休息室,它們叫"房間",所以現在讓我在我的房間裡做我的工作。」 說著聯盟顧問的房門就要關起來。 同時聯盟主席超級速度一伸手,不知道什麼高級材質的合金門就這樣在鋼鐵之手的阻擋下凹成一個ㄑ字型。 「Oops,抱歉蝙蝠俠,把你"房間"門弄壞了。放心我會修好的,在這之前你可以到我的"休息室"來休息不用客氣。」 「你──什──!」 顧問面具下的半張臉還來不及黑就被主席拉進隔壁的超人休息室。 聯盟主席與顧問的小爭執有如瞭望塔上的常態小風景,通常都以顧問戰勝做結。大家普遍認為原因除了顧問腦袋特別好使特別會辯論以外,還有就是因為,主席一出手瞭望塔上(的硬體設施)就非死即傷,貼心的主席替勤儉持家的顧問著想讓著他。 所以今天當主席在光天化日(太陽就在外頭)之下,把顧問拉進隔壁超人休息室的時候,大家都習以為常,只是想:啊,超人和蝙蝠俠大概又要私下談談了。 蝙蝠俠連出聲都還來不及就被拉進房間的時候,真心是想拿氪石出來。 但是當他咬牙蓄勢待發時,一團樂高積木已經捧到他鼻子前,超人一臉巴巴的看著蝙蝠俠。 「B,你會組蝙蝠車嗎?」 「我相信你的盒子裡會有組裝說明書。」蝙蝠俠冷淡道。 「那當然,我已經有一台了!」超人獻寶似的拿出一台小小的樂高蝙蝠車,裏頭還坐著一個樂高蝙蝠俠。 「但這造型只是玩具商想像的,我想組一台真正的蝙蝠車,你知道的,你的蝙蝠車。」 「我沒空。」 「你看,我有個組到一半的,但怎麼就覺得哪邊不對...」 蝙蝠俠正要轉身回到自己的日常,就看到房間角落一個儼然是1/10的蝙蝠車樂高半成品。 此時蝙蝠俠無與倫比的反應力和觀察力很可悲的發生了作用。 「這根本不對。」他停了下來。 「蝙蝠車的前輪胎紋不是這樣的,車身的比例也錯了,前蓋這邊內藏了炮口,所以形狀會像這樣,後面擾流板跟排氣管......」 然後當他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重新組裝超人的樂高蝙蝠車了。 本想幫忙但被警告不准碰的超人在旁邊乖巧的幫忙遞樂高。 「蝙蝠車真的是你的心頭肉啊...」 蝙蝠俠哼了一聲當作回答。 車子是男人的第二個老婆,鑒於他沒有老婆,所以蝙蝠車就是他老婆。 「那韋恩莊園車庫裡那些超跑呢?」 「除了蝙蝠車以外的代步工具都只是露水情人。」 「嘿!」超人突然就委屈起來。「你不能這樣對代步工具花心又冷漠!」 蝙蝠俠莫名其妙,我對我的車什麼感想關超人什麼事了。 「代步工具也是需要投入感情的!」 還擬人化了? 「那我就換一個不用投入感情的。」他忍不住停了下來「你到底還要不要我組蝙蝠車。」 超人一臉悲憤,蝙蝠俠不予理會。 過了一會兒,蝙蝠俠腦內精準的時間表提醒他該去做正事了,他指著樂高蝙蝠車站起身。 「放著,不准亂動,等我下次帶零件上來繼續組。」 「什麼零件?積木這邊都有啊。」 蝙蝠俠又不理他,逕自的往外走,超人十分習以為常這個態度,接受良好的跟了上去。 「你回哥譚?」 「對。」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上回阿福邀請我去吃小甜餅。」 黑暗騎士的眼睛瞇了起來,超人趕忙道:「他說也有你的份!而且你明早在大都會有會議對吧?昨天看到新聞了,我明早還可以送你去大都會。」 為什麼一句話裡頭可以強行決定他要跟上還要過夜這件事情,蝙蝠俠決定不深究。 「不,我有其他代步工具。」 「我是最快的那個。」 「你要投入感情,麻煩。」 超人跟在蝙蝠俠後頭一起站上了傳送台,無視對方皺著眉頭嘖了一聲,笑得像冬日的太陽一樣。 「一點點就好,不用很多,我保證。」 ========== 蝙蝠俠同意讓積木公司拍攝他的電影這件事,本來大夥兒都是當作玩笑聽,但當閃電俠拿出(據說是超人收藏的)DVD,每個人都懵了。 經過求證,當初的事情是這樣的。 蝙蝠俠夜巡的路上,該公司的某名編劇突然抬著一台V8衝了出來,大喊著自己是某某公司的某某編劇,蝙蝠俠請讓我拍你的電影。 大家聽到這裡已經感嘆此人心大,哥譚遍地蝙蝠俠粉絲的事情看來不假。 接著蝙蝠俠只是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瀟灑的拉著那個總是能抓到著力點的神奇繩標槍一跳,那晚夜翼剛好在場,對那位大哥隨便一句「Well, 如果你敢拍的話就試試看吧。」然後也跟著蝙蝠俠後頭一跳。 一年後,那個電影就這樣蹦了出來。拍攝公司提出了當晚那位勇者的錄影當作蝙蝠俠本人同意的版權證明。 至此大家理解了那部電影的來龍去脈。想必對蝙蝠俠來說,電影已經很毀形象,再去較真估計連形象也沒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當然這之後韋恩集團如何以正聯的法律代表去商議版權費,聯盟裡的英雄們不會知道。) 但其他正聯英雄的版權又是怎麼回事? 這又要從不久前,拍攝積木蝙蝠俠大電影的積木公司收到的一封信說起。 某天,這個積木公司位於總部頂層的CEO辦公室桌上放著一封信。 內容是這樣的: -------------------- 您好 我是一個和許多超級英雄有些交情的人。 今年我觀看了貴公司所拍攝的電影「積木蝙蝠俠大電影」 不得不向貴公司表達我對這部電影的喜愛。 積木們非常討喜可愛,加上立志溫馨的劇情,實在是既具娛樂性,且寓教於樂、老少咸宜,值得一看的佳作。 特別是蝙蝠俠與他的夥伴羅賓之間接近親子關係的描寫,以及假設蝙蝠俠是一個紈絝富家子弟的創意,還有蝙蝠俠幼稚又不坦率的但總是自我犧牲的性格描寫,都是神來一筆。 然而有些細節,作為一個對真正的蝙蝠俠有所了解的人,我想我有義務指出其中一些不恰當之處。 首先,在劇情中,蝙蝠俠與小丑的關係雖然是仇敵,但卻運用了接近(劃掉的痕跡)朋友的表現,雖然明白這其中具有該片觀眾群年齡層的考量,但將一個殘忍、變態且沒有理智的罪犯轉化為這樣可愛的形象是非常不妥的。近來,我偶然聽到一些孩子們童言無忌的說出像「小丑愛蝙蝠、蝙蝠(燒焦的痕跡)小丑」這樣的發言,想想那個罪犯實際上曾經對蝙蝠俠、對哥譚市民所做過的事情,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我相信家長們不會樂意看到孩子們產生這樣錯誤的認知。 其次,我想貴公司對於蝙蝠俠與其他正聯成員的關係有所誤解。超人絕對不會不邀請蝙蝠俠參加正聯的週年紀念!蝙蝠俠進孤獨堡壘甚至都不用敲門,他有鑰匙!超人親自給的!超人怎麼可能會那麼不友善的把蝙蝠俠擋在門外呢?!超人和蝙蝠俠的關係一直是相當好的,我很訝異貴公司是這樣看待他們之間的社交關係。再來,蝙蝠俠雖然不好親近,但正聯裡的每一個人都很尊敬蝙蝠俠,希望貴公司不要營造出蝙蝠俠被排擠的形象。最後,哥譚的地殼如果裂開,正義聯盟會全力協助,我相信用不著蝙蝠俠與小丑手牽手。 綜上所述,我相當喜歡這部電影,但原諒我必須針對這些誤會幫忙蝙蝠俠及其他正聯成員澄清,您知道的 超人不會允許任何不公正的事情。 期待貴公司未來出產更多的好作品。 你誠摯的 Sman -------------------- CEO不明就裡,秘書小姐表示不清楚信是哪來的,門禁系統完好無缺,頂層辦公室前一晚唯一的出入口只有一扇沒關好的落地窗。 CEO向窗外探了探頭,外頭是平整玻璃帷幕。 當下CEO立刻就不淡定了,直接拿著信請求和正義聯盟聯繫,口口聲聲說收到超人的恐嚇信。正聯公關團隊亂成一團,蝙蝠俠突然出現在視訊裡,嚇得CEO和公關團隊一陣安靜後,慢慢地開口說了。 「你憑哪一點說那是超人寫的。」 「我....我我我的辦公室除了那扇窗戶就是密室....而且他署名Sman!」 CEO結結巴巴的說了以上推測,最後一句強行鼓足中氣。 「Sman怎麼了。」蝙蝠俠問。 「Sman....不就是....Su..per...man....嗎....?」CEO又小聲了。 「那是Spiderman。」 視訊通話中霎時有如宇宙中一樣的寧靜。 在這之後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了,因為所有的公關成員都表示不要問。總之,CEO之後開了記者會,公開道歉表示誤會了超人,並說明目前他們保守認為最大的嫌疑人是蜘蛛俠。 不久之後,這間積木公司獲得了正聯的獨家授權代理。 至於復仇者聯盟的律師團後來是如何找上積木公司的,那就不在他們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 因為和積木公司合作一事,整個聯盟不意外地流行起樂高。畢竟當你看過超人、閃電俠、綠燈俠各自抓著自己的樂高小人和對方說話、玩大富翁、打來打去(他們聲稱那是在模擬實戰時的戰術),你就很難再把那個可愛的小塑膠人當成單純的樂高小人,那可是超級英雄樂高小人啊! 隨著各個英雄的小人推出,積木公司也都會邀請相應的英雄拍攝廣告,目前所有的創始成員自不用說已經出過一輪,也幾乎都拍攝了各自的廣告,除了超人和蝙蝠俠。 對於蝙蝠俠沒有拍廣告這點,大家雖然失望但一點也不覺得意外,要是那位黑暗與恐懼的化身真拍了以兒童為目標的廣告,那會讓很多人受到驚嚇的,各種方面。 但超人沒有拍廣告這點就令人很不解,畢竟這樣的工作不但完全適合超人的形象,他肯定也能駕輕就熟不是嗎?於是閃電俠直接去問了。 「超人,為什麼沒有你的廣告呢?」 「嗯?」在走廊上被問住的超人飄在半空中轉過身,想了想意會過來道:「你是說樂高拍的那系列廣告嗎?其實我有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播出呢,可能他們覺得拍得不是很好吧。」 「怎麼會?那可是超人的廣告耶!肯定酷炫到讓孩子們為之瘋狂!」 超人不好意思的笑著抓抓頭:「也沒有酷炫到哪裡去,其實我能做到的事和你差不多,他們只是要求我在小朋友們面前用超級速度組一個比較大的樂高模型,然後單手拿著飛起來。」 巴里想著哪裡差不多,自己就不能飛啊,而且如果是那麼大的樂高模型,應該也不容易單手輕鬆舉起。 他好奇的問:「你組了什麼?」 「我組了B。」 「B?ABC那個英文字母B?為什麼不是S?」 「當然不是,」超人笑著解釋「我組了蝙蝠俠。」 …… 閃電俠停頓了1秒,要知道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段相當長的時間。 「抱歉大超,我好像沒聽清楚,你剛才是說你組了一個蝙蝠嗎?動物的蝙蝠?」 「不,我組了蝙蝠俠,你也認識的那個蝙蝠俠,等身大小。」超人耐心的繼續解釋:「他們告訴我希望表現出超人的日常,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B,雖然我比較常兩手橫抱──你知道的,那樣比較稱手──但B討厭那樣,而且他們又要求要單手,所以我組了能單手托著臀部的姿勢。」 不藍大個兒我賭他們預想中的超人日常決不會是托著蝙蝠俠的屁股飛來飛去,也不會預想到你能用樂高組出一個等身大蝙蝠俠,以及不我不知道怎麼抱蝙蝠俠比較稱手,全宇宙除了你誰會知道啊!──閃電俠在內心飛快的吐槽,並且努力把超人單手托著蝙蝠俠屁股飛上天的畫面從腦袋中甩開。 「呃,我想他們本來可能以為你會組個大廈或戰車什麼的。」 「我並沒有日常舉大廈或戰車啊。」超人爽朗的笑。「喔對了,我問他們能不能把組好的蝙蝠俠賣給我,結果他們很大方的送我了!你要看嗎?我就放在自己的休息室裡。」 雖然閃電俠不太想再加深腦海中那個形象畫面,但用樂高組一個蝙蝠俠?!克制不了自己好奇心的閃電俠還是跟著超人去看了──超人房間中央的會客桌椅旁真的坐著一個等身的、唯妙唯肖的、樂高組成的蝙蝠俠。 好吧,必須說這真的是挺酷炫,說不定孩子們還是會為之瘋狂,畢竟那可是世界最佳拍檔!至於為什麼沒有播出,巴里猜,大概是因為托著自己穿著緊身衣的好朋友的屁股實在是不太適合教給小孩子的動作,要知道小孩子都是很喜歡模仿的。 這陣樂高風潮在瞭望塔持續了好一段時間,一日例行會議後,綠燈和閃電、神奇女俠在會議室內看著螢幕中今天積木公司舉辦的相關慈善活動,超人結束會議後就應邀前往現場站台了。 大約對於聯盟顧問的放任有些意外,向來禮貌不隨意讀心的火星獵人問了蝙蝠俠。 「我以為你不會喜歡正義聯盟的形象被消費。」 「都在掌控中。」蝙蝠俠整理著手上的資料,旁邊螢幕中傳來超人降臨現場時群眾爆發出的歡呼聲。「對兒童進行適當的形象建立有正面效果。」 「不過你的形象,特別是在那部電影裡,看起來被改變得…親切許多。而且看起來他們透漏了很多關於你的資料,雖然很多臆測,不得不說他們猜中了一些。」 在超人和閃電俠的推廣下,現在全聯盟大概沒有人沒看過那部積木蝙蝠俠大電影。當然火星獵人也是看過的人之一,超人甚至在會議室裡辦了一個小型的觀影會。 蝙蝠俠冷笑。「如果有人因為這樣產生什麼誤解,那當他們需要被我關照時,我會讓他們解開誤會的。」 「你不覺得困擾就好。」 「沒什麼好困擾,那些小塑膠人也洩漏不了我任何資訊。」 他收好資料,起身準備離開,螢幕中傳來記者訪問超人的聲音。 『超人先生,請問你對於這系列超級英雄樂高有什麼看法呢?』 『我必須說我很喜歡這些樂高小人,他們都跟我的同僚們一樣可愛,而且細節也都很用心。特別是可以替換的表情,這是我最喜愛的部分。』超人溫和的說。 『不過有一個小小的建議,關於蝙蝠俠的樂高小人。』 正要踏出會議室的蝙蝠俠頓了頓,有股不好的預感。 『因為拆下面罩之後會看到,所以我想提醒你們他的眼睛是藍色的,而不是黑色的,希望你們能修改這個重要細節。』螢幕中的超人眨眨眼。 蝙蝠俠差點捏碎了拳頭。 Fin =============== 這個坑一開始只是想讓大超說出最後那一句 布魯斯的眼睛是藍色的藍色的藍色的~~~ 在看JLU和各種相關動畫的時候看到眼睛是黑的老爺腦海中老是這一句 補充說明: ※其實閃電俠在JLA已經公主抱過老爺了XD 但我不確定到底是巴里還是沃利,這邊就當作沒抱過吧 ※超人得到了一台真的可以開可以發射武器的老爺組的樂高蝙蝠車(雖然他坐不進去) 每個人都知道近來超人的情緒異常焦躁,即使他仍然維持著禮貌,但只要每逢戰鬥,超人展現出的破壞力道就像是以前都只是和反派們小打小鬧似的。如果說以前從未有人發現超人控制了自己的力量,那麼現在所有人都發現了,並且看得出來超人每回在最後都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下重手。
這個情況日益嚴重,直到一次混戰後超人雙眼發紅抓住了罪魁禍首盧瑟的領口,蝙蝠俠衝過去喝止了他。超人在一陣令人不安的沉默中緊了緊拳頭,然後一把甩開盧瑟,在一陣音爆之後飛上了瞭望塔。 將善後事宜交由其他人的蝙蝠俠迅速回到瞭望塔,毫不遲疑的解開超人房間密碼走進去。 超人坐在房間角落的床上,雙手撐著頭。窗外地球反射的太陽光帶來的光線穿過玻璃上的特殊塗料後不甚充足,房間內仍顯得昏暗。 「我鎖門了。」 「你在逐漸失控。」 蝙蝠俠的聲音來到了超人身旁,比他所想像得更近。 「所以我才把自己鎖在這裡,」超人抬起頭時,能看見蝙蝠俠一瞬間的緊繃,但他沒有後退,沒有防禦,也沒有拿出氪石,他在那一瞬間後,只是放鬆了自己,站在那裡。 超人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環住他的腰,臉頰靠在他的腰側。 「放開。」 「是你自己進來的。」感覺到對方些微的掙動,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像個小孩子一樣委屈的頂嘴,雙手抱得更緊,「再一下就好,布魯斯……」 那些不知從何而起的焦慮、不安、破壞的衝動,源源不絕簡直像要將他淹沒,只有現在讓他感到些微的喘息。從上次離開哥譚之後那些莫名的情緒持續困擾著他,與此同時和布魯斯接觸的渴望也愈加沉重,彷彿他的腦海試圖告訴他布魯斯是唯一的解藥。 蝙蝠俠在他頭上輕微的嘆息,不再試圖扳開鋼鐵之子的雙臂。 「我不能當你的褓姆。」 「沒關係,我知道你啟動了紅太陽房。」超人的聲音在蝙蝠俠腰間悶悶的。 幾個呼吸的時間後他鬆開了手。「我會進去待著,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紅太陽房中的格局幾乎和超人的房間沒有兩樣,只是為了隔絕黃太陽光沒有窗戶,以及多了紅太陽燈作為照明設施,對外連繫的設備一樣也不少,聯盟通訊也能正常使用。 超人知道瞭望塔幾乎是在建成之初就設置了紅太陽房,當時他只是被告知設置的用意和目的,負責瞭望塔設計的蝙蝠俠壓根就沒有想徵求他的同意。不可否認,當時他覺得被冒犯了,但基於對同伴的尊重和信任,他沒有和蝙蝠俠爭執,只是在心裡偷偷地賭氣想絕對不會讓那間房間有被用上的一天,如今真的用上了,他只覺得挫敗──他沒能比蝙蝠俠預期得更好。 不知曾幾何時已經不是為了賭氣,他在心裡悄悄給自己訂下的目標:他想成為蝙蝠俠預期之外的人──比布魯斯所想得更好的人。 「有感覺任何不適嗎?」 「沒有,事實上,我覺得放鬆了一點。」超人環顧了房間,走到了書桌旁,發現這裡甚至配置了可以連線供他進行日常工作的電腦。 「起碼我不用再擔心會一拳打破瞭望塔的外牆了。」 紅光下,他轉身,看著仍然在門口沒有離開的蝙蝠俠。他想自己剛才表現得應該算是輕鬆,但似乎對布魯斯沒有用。 「你的狀況不好,你需要睡眠。」 這段時間他常常因為做夢而半夜醒來,醒來後卻完全想不起內容,情況和頻率和他的既視感同樣愈來愈嚴重,即使他並不真的需要睡覺,這所有的一切也足以影響到他的精神。蝙蝠俠遞給他一個小玻璃瓶,裡頭有幾顆藥丸。 「我不認為這有什麼用……」 「那是扎塔娜的魔法,只是做成藥丸的樣子,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可以維持一段時間進入無夢的深沉睡眠。」 他沒再問什麼,只是把玻璃瓶放在桌上。是他的不安和焦慮讓他不允許自己入睡,同樣也不會允許他使用這個魔法。 「房間沒有鎖上。」蝙蝠俠說。 「我知道。」 「這不會很久,我們會解決這事,讓一切回正軌。」 「……你總是對的。」 那天之後,蝙蝠俠除了必要的工作以外,所有的時間幾乎都待在瞭望塔。 直到一艘外星戰艦憑空出現在地球,聯盟全頻道的警報大做。 「這些外星人怎麼就這麼喜歡針對地球呢。」 超人問道。 頻道中沒有人敢出聲。 門禁的機關發出輕微的運作聲,房門已經被鎖上了。 「B,讓我出去。」 『你現在無法控制自己。』 「而你不相信我!」超人喊道。 「那只是一群操蛋的…不配活在世上的外星人!」提起那些侵略者時莫名湧現的憤怒幾乎無法抑制,超人咬牙切齒,心臟瘋狂跳動。 蝙蝠俠在一段沉默之後,低聲說:『你知道你現在聽起來像誰嗎?』 『你也是外星人,卡爾。』 蝙蝠俠不再回應他,他從瞭望塔控制台提供的資料和畫面得知成員已經全數去阻止正在地面展開侵略的敵人。 『抱歉,卡爾,我們都不想限制你的行動。』戴安娜的聲音帶著誠摯的歉意。『但我們能處理好的,我保證我們會保護好地球。』 戴安娜不再說話,畫面中的她與其他人都全心投入戰鬥。 超人用此時只是血肉之軀的拳頭一次又一次的捶著門,對著通訊器大喊,他知道最起碼蝙蝠俠一定還在聽著。 「拜託了!B!你可以對我用隨便什麼紅太陽裝置,或是氪石做的隨便什麼小玩意!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讓我眼睜睜的看著牠們──」 ──傷害你。 那幾個哽在喉嚨的字讓克拉克愣住了,腦海中一些零碎的、模糊的東西逐漸變得清晰,他渾身發冷,看著自己都是血的拳頭,慌亂得幾乎無助。 他要出去!他要出去!他要出去!不要是在這時候! 他猛然看到了桌上的玻璃瓶──扎塔娜。 克拉克立刻向扎塔娜請求通訊,對方很快就接通。 『聽著,超人,我不知道你──「扎塔娜!我需要妳的幫忙!」 『──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想到找我,但我不會幫你開門。』扎塔娜接上了原本想講的話,聽上去有些不敢置信。 「我想起了一些東西,你對布魯斯說過不具形體的物質──情感、或是靈魂,具有穿越時間的可能性,但布魯斯不同意你的理論,因為他對情感抽象的概念不信任。」 扎塔娜短暫的停頓:『我確實和布魯斯討論過這個,你想說什麼?』 「我實踐了妳的理論!」 超人趕到現場的時間用不了幾秒,但這幾秒至少足夠讓幾個成員──尤其是蝙蝠俠──知道他離開了紅太陽房。沒有任何人阻擋他,顯示現在所有人都分身乏術。 他看著那些外星生物爬滿了自己的母艦,牠們的身軀讓他無法透視進去。 「蝙蝠俠在哪?」 超人用拳頭洞穿了幾個糾纏過來的敵人,大聲問道。 一旁綠燈閃開了幾個被那些外星生物反彈回來的攻擊,驚訝地看見不遠處空中的紅色披風。 『天啊超人,你是怎麼……老實說我不介意你來幫個忙,就是放鬆點好嗎?你現在挺嚇人的。』 「蝙蝠俠在哪?!」 『好好好別緊張,老蝙蝠大概是進到那艘船裡了,他說他大概有辦法把這群玩意兒的反彈能力弄掉──剛才你到底是怎麼洞穿那玩意兒的?』 超人幾乎沒有把綠燈的話聽完就瘋狂的衝向了那艘太空船,他將表層的那些生物破壞了一些,船身也跟著撞得歪了一邊。 「布魯斯!快出來!」 超人雙眼發紅的用手撕開不斷聚攏在船艙表面的生物,幾乎整個人都要被埋進去。或許是查覺到超人的位置,蝙蝠俠終於回應。 『離開!超人!我要破壞這艘船的核心了!』 「不!」 『快離開!』他低吼著,語氣幾近惱怒:『我能搞定這裡!這裡有近似紅太陽光的輻射,你派不上用場!其他人需要你的幫助──做你該做的!』 做你該做的 布魯斯黑色披風飄在宇宙中,他左半邊的身軀,他四散的血珠── 他失去光澤的藍色雙眼。 最後幾片破碎的拼圖嵌上。 他聽見遠處某個熟悉聲音的呼救,他一直都能聽到。 「我唯一該做的,就是保護你。」 克拉克不知道布魯斯有沒有聽到,因為那一剎那,太空船由內部發生劇烈的爆破,他同時衝進了船艙內核心所在的位置,這裡就如同布魯斯所說的具有類似紅太陽光的輻射,他飛不起來,幾乎使不出超級速度,布魯斯在眼前由爆破產生的裂縫掉出去,黑色的披風由他指間滑過,他伸直了手跳下去。 墜落中他抓住了布魯斯,緊緊的將他保護在懷中,用幾乎還沒恢復的飛行能力讓自己的背朝下,抱著布魯斯撞上了地面。他猜自己的骨頭大概斷得七七八八,五臟六腑或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只是呼吸也帶著萬分的劇痛。 他努力的抬起頭看著懷裡的布魯斯。 布魯斯的面具破了一半,臉上只有輕微的擦傷,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克拉克聽不見他的心跳聲,怕極了,拼命的想動動自己的手,慢慢的摸到他左邊的背部和腰部,他的裝甲沒了,內襯的衣服也破了,但摸得到皮膚的觸感……克拉克慢慢的、害怕的確認著,直到能確定布魯斯的身體沒有任何缺損,他才不再折騰自己的手。 一聲、又一聲的心跳聲逐漸變得清晰。 那是他自己的心跳聲,他躺在那裡,看見太陽光穿過正在墜落的太空船逐漸照射在他的身上。 然後他聽見了另一個心跳聲,在他懷裡。 那一刻,所有跟著他來到此處的情感都化為滾燙的淚水流了出來。 他聽見遠處的聲音,路易絲和其他人,他們受到幫助,安然無恙。 那個在心頭小小的刺是愧疚。 他仍然很痛,但還是使盡自己所能用上的力氣抱緊了布魯斯。 布魯斯會好的,此時已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克拉克未曾想過布魯斯願意分享那些關於自身的事情,即使得知了蝙蝠俠的真實身分,更幾度因為各種原因留宿韋恩莊園,甚至被允許進入蝙蝠洞,那些東西卻永遠是他所無法觸及的,就像窗邊的相框,除了布魯斯,或許只有阿福知道相框中封存了什麼樣的人與回憶。
所以他不敢移動視線,甚至毫無必要的秉住氣息,深怕任何一個動作會讓布魯斯改變主意。 「曾經有一個人說她會等我,當時我意氣風發,相信自己終能成就一些事情,終有一天可以拾回過去曾經的……生活,然後她將會跟我在一起。我以為擁有她的承諾,結果到頭來只是我的自以為是。」 布魯斯淡淡說著:「很難啟齒的經歷對吧?尤其是對布魯斯韋恩來說。」 「她不再愛你了嗎?」 「她仍然關心我,只是不再能像我期待的那樣愛我。」 那雙總是帶著堅定意志與銳利鋒芒的眼中有著幾不可見的一絲脆弱,一直都那麼高傲又堅強的布魯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他示弱,卻又忍心在擁有他的脆弱之後拋下他? 這個念頭一在內心出現,就令克拉克覺得不能忍受,所以他問: 「那她現在幸福嗎?」 布魯斯看著壁爐的焰火沉默了很久,久到克拉克已經開始以為他並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她死了。」 克拉克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為了自己的不謹慎懊惱也來不及了。布魯斯及時阻止了他的道歉,戴上了哥譚王子的面具。 「你問我如何處理情感失敗,抱歉我只能給你反面教材──我不處理,我記住,並且避免同樣的事再度發生。」 「告訴過你我不是討論這種事的好選擇。」 片刻的寧靜後,布魯斯一口喝下杯中的紅酒。 「如果你仍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間會赦免一切。」 躺在韋恩大宅中客房的大床中,克拉克無法停止思考晚上布魯斯所述說的過去。他未曾想過布魯斯有被任何人拒絕的可能,天真的以為布魯斯韋恩就如他呈現給世人的模樣般無往不利,剛要對布魯斯坦白的失敗覺得新鮮,才從那輕輕帶過的幾句話知道那個所謂的失敗經驗是一道沉重的傷疤,現在仍然折磨著他,一旦傷口裂開,他便又躲回面具後頭隱藏他的痛苦。時間並沒有赦免他。 如果是和布魯斯韋恩有關、又已去世的女性,再以年齡來推敲,應該不難用排除法找到布魯斯所說的人。但如果是未曾在公開場合與布魯斯接觸的人呢?難道會是達米安的母親?布魯斯一向很少談論自己的事情,即使克拉克認為自己已經比世上大多數人都接近布魯斯韋恩的真實面,但除了聯盟的工作以外,他知道的並不比新聞或雜誌上呈現的多多少,最大的不同點只在於──他知道那些幾乎都是布魯斯刻意塑造出來的『哥譚王子』。 他相信阿福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又或者其實他只要去看看窗邊的相框,他甚至不需要把相框翻過來,只要用X視線就可以了。但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他自問自己為什麼要對那個已經逝去的人那麼在意,想了又想,最終他確定,重點在於她是一個留存在布魯斯內心,直到現在仍使他痛苦的人;在於他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讓布魯斯痛苦──在於他以為,沒有人能夠讓布魯斯如此。 ──布魯斯一生都和痛苦為伍…… 克拉克希望能將那些痛苦從布魯斯的生命中帶走。 並沒有察覺到那句滑過他心頭的話究竟從何而來。 隔天早上,克拉克在阿福的招待下用完早餐,堅持幫忙整理廚房、打掃莊園、花園草坪等等雜務,當哥譚難得露臉的太陽已經差不多高掛在天空的正中央,才遇上從大廳的階梯緩緩走下的布魯斯。 「早啊,布魯斯!」 「你還在?」布魯斯一臉真心實意的詫異。 「嘿…這可有點傷人。」 「我只是以為你平常不做超人的時候有份工作要做,今天可不是假日。」 克拉克在對方的審視眼光下聳聳肩。「我有些補休假可以使用。」 「用在幫忙打掃韋恩大宅?」 一直在一旁的阿福神情微微動了一下,布魯斯老爺顯然接收到了管家對於他一早就讓客人垮下肩膀的不贊同,頓了頓接著說:「別誤會,我很感謝你對阿福的幫助。」 管家的神情緩和了些 布魯斯老爺又說:「只是覺得你應該還有其他地方可去。」 管家的眼神徒然又銳利了起來。 「我是說──」布魯斯補充道:「我以為你一直都很忙碌,希望今天上午沒有耽擱到你,」他看了看管家,接著說:「以及,如果你還有時間的話,不妨一起用午餐?」 克拉克微笑點點頭:「當然。」 管家滿意的表示午餐很快就可以準備好,兩位可以先入座。 飯後,克拉克表示可以作為臨時司機送布魯斯去參加會議。車上他感受到後座的布魯斯毫不掩飾的盯著他,簡直像是要用眼神洞穿他一樣的令人坐立難安。 和蝙蝠俠比耐性是自討沒趣的,於是他直接開口問:「怎麼了?布魯斯。」 「這才是我想問你的。」 後視鏡中的布魯斯雙腿交疊,兩手交握在膝蓋上,卸下布魯西寶貝的神情後鋒利的眉目儼然是總裁問話的架式。 「有什麼讓你覺得必須跟著我的理由。」布魯斯肯定道。「你在監視我?」 「什麼?!不!布魯斯!當然不是!」 總裁在小記者的冤枉大喊下皺了皺眉頭。「難道你要說你是在保護我嗎?」 這句話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帶進了蝙蝠俠的低氣壓,克拉克知道如果他說是,肯定會捲起更大的低壓風暴,連忙搖頭。他用著有些討饒的眼神,但後視鏡中布魯斯的總裁臉沒有一絲動搖,他吐了口氣,只好坦承。 「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布魯斯一臉頭痛的把手摸上額頭,像是韋恩企業股票重挫幾百點那樣揉著一邊太陽穴。 「你待會就回堡壘做檢查。」 魔法,不然就是該死的氪石。 克拉克聽見布魯斯喃喃道。 幾天後,超人進入瞭望塔的值班室,不出意料地見到蝙蝠俠正在裡頭,雖然今天原本排定的值班人員只有他。 「上次的檢查結果出來了。」蝙蝠俠簡要地說出自己在此刻出現的原因,一邊操作全息螢幕調出檢查結果,超人飄到他身旁。 「沒有異常現象。」 超人無奈道:「我告訴過你了B,堡壘傳輸到蝙蝠洞的報告我想你也看過了?」 那天把布魯斯送到公司後,他看著布魯斯進到公司、開會、開會途中開小岔、裝著和約會對象講電話溜出會議室、然後走到窗邊瞪著自以為藏得很好的超人之後,他才勉強自己遵從聯盟顧問的強烈要求,回到孤獨堡壘進行全面檢查,堡壘檢測結果顯示他並沒有受到任何魔法或是可能來自氪石的影響。 蝙蝠俠沉吟,露出那種『肯定有問題』以及『我會搞清楚是什麼問題』的表情。 克拉克清楚這神情,因為──儘管他很不想承認──做為各種魔法、詛咒、洗腦操控的頭號目標,超人經常收到這種表情,瞭望塔上的自不用說,蝙蝠洞和孤獨堡壘的全身健檢簡直是家常便飯。如果這些地方都還找不出問題,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蝙蝠俠的全面盤查,而所謂『蝙蝠俠的全面盤查』,真要比喻的話,大概就是恨不得把他分解成原子研究過再組回去。 「拜託,B,我大概就真的只是一不小心沒控制好情緒,我猜你會說一個情緒不穩定的超人很危險balabala,如果能讓你放心的話我去上一些正念或是情緒管理的課程可以嗎?」 克拉克覺得有些傷心,蝙蝠俠對超人訂定的嚴苛標準永遠沒有上限,但他生不了氣,因為蝙蝠俠大概是以更高的標準要求自己,於是忍不住補充道:「我覺得你也需要,你壓力太大,肩膀總是很緊。」 「我不需要,適當的壓力與緊張才能保持警惕。」 他想蝙蝠俠八成在面具底下白了他一眼。 「你也不需要,你的性格和情緒管理通常很好,不用靠那些加強。」 「是我誤會了還是你剛才真的是在誇獎我?」 「重點是,」他打斷了超人,「你的情緒表現和平常不一致,所以很有可能是什麼造成了這種現象。」 「一定要用這種像是討論研究動物的說法嗎?」 「我們現在確實是在研究你,不要一直打斷我,超人。」 超人非常有風度的沒有提醒蝙蝠俠剛剛才打斷過他,禮貌地道了歉,請蝙蝠俠繼續他的論述。 「從上次任務回來後做的檢查中,雖然沒有發現任何魔法、氪石,或是氪石輻射的殘留,但有一項能量出現了異常峰值。」 「那代表什麼?」超人看著蝙蝠俠指出的幾項資料曲線圖。 「這是瞭望塔周圍一定範圍內空間能量的監測記錄,這邊的波鋒和上次你回到瞭望塔的時間相符。」蝙蝠俠的手指移到下一個波鋒上,「這裡則是剛才你接近瞭望塔時的記錄。只有兩次記錄的參考不足以證明相關性,但考量到這個波型記錄平時的規律和排除其他可能影響因素,還是有參考價值……我會和扎塔娜跟原子俠討論這件事情。」 「就照你說的辦。」 克拉克原本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勁,但回想起前兩次毫無來由的情緒失控──實際上,比起失控,那更像是一種壓抑已久的情緒宣洩出來的感覺,只是這份情緒從何而來他毫無頭緒,這也是他最為不解的地方;另外,自從上次任務返回之後,他以前所未有的高頻率,對某個畫面、某句話、甚至是某種感覺,產生強烈的既視感。與此同時,他也有股同樣強烈的不安,他隨時都坐立難安,只有當和布魯斯待在一起的時候,這種焦慮才能得到緩解。 他的焦慮隨著頻發的各種既視感與日俱增,簡直像是某種他該知道卻一直沒能想起的東西存於他的腦海深處,拼死的挖掘也挖不出來,那幾乎要讓他暴躁起來。蝙蝠俠讓扎塔娜與原子俠分別都來給他做了各種測試和檢查,依舊沒有突破。他擔心再這樣下去,布魯斯可能最終會判定他需要的真的只是一個心理醫師。 布魯斯.韋恩。
韋恩家雙胞胎次子,和外向奔放的哥哥小托馬斯不同,布魯斯韋恩從小出席公開場合都非常安靜,當有任何採訪或社交應對,通常也是小托馬斯代表發言。韋恩夫婦相繼因病早逝後,這對雙胞胎兄弟就離開了哥譚就學,沒過幾年,小托馬斯提早結束了學業回到哥譚,像是用盡全力在發光發熱一樣的閃耀登上哥譚王子的寶座、韋恩帝國的頂點,人們逐漸淡忘了那個安靜的布魯斯韋恩。只有少數的媒體注意到小托馬斯接管韋恩企業後不久,布魯斯於世界頂尖的醫學大學完成學業和實習,低調回到哥譚,進入父親一手創立的醫院任職。 這大約就是克拉克目前能總結出來的官方資料。 布魯斯韋恩才回到哥譚中央醫院沒有幾年,儘管醫院的最大董事就是他的雙胞胎哥哥,他還是從最開始的住院醫師做起。他的醫術有口皆碑,在病人和醫療人員之間也都很有人氣。他的值班時間固定一週有四天。他現在沒有公開的交往對象…… 「你知道韋恩醫師有特別喜歡的食物嗎?」 克拉克轉頭問旁邊小腿上打了石膏的小男孩,手上的筆不停的往掌中的筆記本寫著。 此時他正和身旁的小病號坐在醫院走廊角落邊的椅子上,走廊另一端有那麼點遠的地方,韋恩醫師正在和護理站理的護理人員討論著什麼。 克拉克強迫自己把黏在韋恩醫師美好側臉和白袍底下…咳!的視線拔下來。 那個關於布魯斯韋恩的醫師職業讓克拉克糾結了一晚。 萬一他們在一起之後,他要怎麼和布魯斯坦承他的外星人身分?要是布魯斯在他坦承之前就發現了呢?布魯斯會不會不能接受他是外星人?布魯斯會不會介意他要經常花時間拯救世界?喔不過如果他會吃醋的話那也不錯── 不不不他根本都還沒跟布魯斯真正認識啊考慮這麼久遠以後的事情幹嘛!而且又不是說布魯斯就喜歡他了……可是那晚看起來布魯斯起碼是不討厭他的,等等在這之前布魯斯喜歡男人嗎?喜歡的話他之前有和男人交往過嗎?他喜歡怎樣的類型呢?不知道他對於在床上的位置──啊啊啊啊不要再想啦!!! 克拉克在幻想和現實中糾結著在床上滾來滾去、精疲力盡,直到隔天早上還沒從這種亢奮的狀態中緩過來。然而超人可以一心多用,天一亮,他就糾結著上網查了關於布魯斯韋恩的所有資料,邊糾結著邊走到了哥譚中央醫院,再糾結著用X視線很快找到韋恩醫師所在的位置,糾結的躲在角落看了很久,最後被身旁的這位病號小男孩迪克給叫住: 「嘿!看你眼睛鼻子嘴巴都要擠在一起了,你也是想追布魯斯的嗎?」 "也"是什麼意思?! 小男孩對著一臉震驚的克拉克表示,像他這樣臉皺在一起躲著看布魯斯的人他見多啦,不過克拉克大概是他目前見過的相對看起來正常多的人(也是他唯一敢搭話的人)。 迪克咬著克拉克給他的棒棒糖。 「喜歡的食物?不知道耶,很少看到布魯斯用餐,倒是吃飯時間常看到有人找他。」 「經常找他的都是同一個人嗎?」克拉克緊張得稍微湊進了迪克一點。「是什麼樣的人?」 「唔──通常都是一個穿西裝的老爺爺,他都會提一個好大的餐籃!」 噢,那大概是那位傳說中的管家先生。克拉克鬆了的那口氣還沒吐完,迪克卻又接著說:「啊,還有另一個人,他通常都會很~晚很~晚才來,我偷溜出病房時看到過幾次,看起來跟布魯斯差不多高,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可太暗了總看不太清楚臉,老是只看到他敲了敲布魯斯的門,然後就進去了。」 「什…你是說有男人半夜──?!等等迪克你不該半夜溜出病房!」克拉克好不容易保持了冷靜,盡量掩飾剛才一不小心提高的聲量。 迪克辯解道:「有時候就是半夜會想去買瓶汽水什麼的嘛!」 「我想我們需要談談關於你晚上的小冒險了,迪克。難怪晚上巡房的時候你幾乎都醒著。」 一個像是從克拉克夢裡來的聲音此刻就從他背後傳來,迪克的眼神越過他的肩頭,一臉尷尬的吐了吐舌頭。 「嗨,布魯斯……」 布魯斯!!!!!!!!!!! 身後的布魯斯韋恩散發出來的氣息像是要把克拉克凍住,又像是要把他融化。他現在全身都動彈不得,脖子以上卻熱得快冒煙。 因為走廊上到處有人走動,又因為剛才迪克說的話,導致他沒能注意到接近過來的人是布魯斯。 克拉克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這不是他想像中兩人再次見面的場景!不是在他隨便穿著一件格子襯衫和夾克午餐還吃了洋蔥潛艇堡的這個時候!!! 現在他只要一開口布魯斯大概就會知道他午餐吃過什麼。 他絕不要讓今天以後布魯斯韋恩想起他只會想到: 「哦,那個滿嘴洋蔥味的眼鏡男?」 第一次是生菜,第二次是洋蔥──克拉克想哭。 並不知道克拉克劇烈心理活動的迪克完全不懂對面的大哥拼命的朝他擠眉弄眼是想表達什麼,此時他自身難保,專注在跟醫師求情。 「布魯斯~別告訴爸媽好嗎?」 醫師挑起一邊的眉毛。「哦?就像你上次拿點滴架當武器玩,結果打壞電視那次?還是上上次偷跑去噴水池玩水差點讓傷口感染那次?」 迪克立刻就閉上了嘴巴,低頭一臉糟糕的樣子。 「迪克,我並不是要責備你,但你父母讓你在這兒接受治療,我們就對你的健康和安全有責任。」布魯斯溫和道:「好了,這些我們可以待會再談,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位先生是哪位嗎?」 終於來了。 克拉克想。 剛才他趁著布魯斯和迪克說話時用超級速度衝去刷了牙,感謝迪克讓布魯斯轉移了注意力!感謝醫院這種備品很多!他在心裡保證會去買一組牙刷牙膏來還的。 「哦,他是你的──」 「你好!我是克拉克肯特,星球日報。」 克拉克緊張的打斷一臉調皮,不知道想説什麼的迪克。 他聽見韋恩醫師在他轉過身時的心跳速度一瞬間加快了一下,韋恩認得他——或者至少是對他的臉有反應!克拉克相信應該不是不好的反應,這讓他的心也不禁有些飄飄然了起來。 「我剛才正在…呃,跟迪克聊聊他在這裡就醫的感想…嗯…你知道,關於兒童就醫經驗那一類…」 克拉克結結巴巴的在內心說服自己不算是在說謊。 「希望我們沒給迪克留下太糟的經驗。」韋恩醫師笑看迪克。 「基本上都很好,」男孩聳聳肩,視線在克拉克和布魯斯直接交替了一回,「當然你的部分特別好,布魯斯。」 「你知道這也不會改變我待會要跟你聊的事情對吧,迪克?」 迪克看著已經憋紅了整張臉的克拉克,終於忍著一堆打暗示的台詞閉上了嘴。 「我希望這不是一個正式的訪問?我想一個有職業素養的記者應該有相應的職業倫理?」 「我們只是在聊天而已,我看他坐在這兒自己跑來找他說話的。」迪克解釋道。 韋恩將信將疑的頓了會兒,剛好負責迪克病房的護理師來找人了,小病號乖乖的跟著護士姊姊回病房做例行檢查,等他們走出了段距離,韋恩醫師轉回頭看著大塊頭記者,讓克拉克的心臟簡直都要跳出胸口。 「不管迪克怎麼說,對於一個兒童還是請謹慎些,如果你想訪問他,希望起碼是在他的親人或其他醫護人員在場的情況下。你看起來不像是來就醫,也不像是有人要探望?」 克拉克在韋恩漂亮眼睛的注視──是審視,克拉克內心的理智提醒道,然而他沒有聽進去──下,坦承: 「我確實是來找人的,韋恩醫師,我覺得…我認為…我、我相信我們見過……」 好極了,完美的路邊搭訕。 如果現在地上有個坑,克拉克絕對會撞進去,或者會忍不住自己往地上撞出一個坑來。 「不,我想我們沒見過。」 什麼? 「或許你把我和某人搞錯了?」 等等等等── 「鑒於你的職業,我假設你知道我有一個媒體很熟悉的兄弟,但如果期待我和他一樣有些什麼可以滿足大眾的八卦材料,你大概得失望了。」 克拉克知道自己表現的很糟,但他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反應。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韋恩有些困擾的笑容。 拉奧…他困擾的樣子也很好看…… 不不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韋恩在說謊。剛才見到自己時,他明顯有反應,而且他的心跳聲在剛才告訴克拉克他們沒有見過時,雖然並不明顯,但克拉克聽得出微妙的變化,他肯定是在說謊。 克拉克既困惑又喪氣,如果韋恩醫師忘記了他,他或許會有點失望,但他明顯記得他,卻假裝不認識? 「可是、韋恩醫師,前些日子,大都會和哥譚聯辦的慈善晚會上──」 「布魯西!」 一個相當耳熟的聲音豪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小托馬斯韋恩,帶著一臉快活的笑容,穿著他的訂製西裝皮鞋,整個人就精緻漂亮得像個寶貝,腳步輕快朝他們走來。他親暱的攬住布魯斯,興奮又急湊的說:「你今天可得和我走一趟了,阿福的意思!感謝老天,你這陣子幾乎是住在醫院裡!」 「托馬斯……」 情緒高昂的韋恩總裁在韋恩醫師委婉示意後,終於注意到一旁的克拉克。 「喔!你是──」 「克拉克肯特,星球日報……」 「當然!我記得你,慈善晚會那天還有上一次的記者會。」托馬斯伸出空著的那隻手和克拉克握了握。 克拉克注意到布魯斯在心跳變化的同時看了托馬斯一眼。 「你們不是在做什麼訪問吧?布魯西?噢,我打擾你們了嗎?」 是的! 克拉克在內心不滿的抗議。 「沒那回事,托馬斯,只是在閒聊。」 布魯斯…… 克拉克又在內心失落的哀鳴著。 托馬斯漫不經心的拖了一個長音表達自己的理解,接著面向克拉克,用上了大約是他被眾人所知最為懇切的表情。 「你大概知道,布魯斯並不像我這麼習慣在媒體上露面,即使他跟我一樣很上相,他比較走深閨淑女那種路線。」 布魯斯給了托馬斯一個不贊同的眼神,但並沒能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想說,一位紳士的記者要對他進行任何訪問前,請先透過他的兄長,好嗎?我認為他一直保留的這份矜持還是不錯的。」 「不…我並不是想訪問韋恩醫師…」克拉克微弱的反駁。 「那麼你們只是路過閒聊?」 「我一開始就這麼說了,托馬斯。肯特先生碰巧見到我,又把我當成了你,我們正好在解開這個誤會,你就來了。」 「哦?所以你想訪問的是我嗎?」 「不…」 「連繫我的秘書,她會替你安排的。」 「等…」 「很抱歉我和布魯斯現在有點事,那麼再見了~記者先生~」 韋恩總裁完全不給克拉克半句話的機會,攬著韋恩醫師朝他揮揮手,三兩下就走遠了,韋恩醫師在他兄弟的拉扯下勉強來得及禮貌的向他點點頭,而克拉克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朝他揮揮手,眷戀的看著他逐漸走遠──然而由於醫院的走廊太長,他也就看了很長時間的背影,在這過程中不小心的聽到了韋恩兄弟的對話── 他對拉奧發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再多聽一點布魯斯的聲音。 「那人真的是碰巧來這裡見到你才和你搭話的嗎?」小托馬斯韋恩的語調不再像剛才那樣富有情緒和抑揚頓挫,而是低聲警惕。 「是不是碰巧我不知道,但他好像認出慈善晚會那晚是我。」 「我就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去談那個見鬼的案子!」 「這也沒什麼,反正遲早要公開的案子不是嗎?這也提醒你下次不要對我的演技太過期待。」 「嗯哼,我一開始就沒有期待過你的演技,一般記者都知道你不會出席那種場合,也不會想到你會假扮我參加,因為你要參加大可光明正大的去。那個案子當然沒什麼,有什麼的是那個大個子竟然能認出你。」 「或許就是一個特別敏銳的人吧。等到案子公開後如果有機會,我會向他道歉的。」 他們在討論的內容似乎隱約解釋了布魯斯不承認自己見過克拉克的原因,也說明了布魯斯並沒有任何戲弄的意圖,但布魯斯的聲音聽起來不是特別在意克拉克認出他,這莫名的讓克拉克有些小小的失落。 「我的布魯西,你是要有多遲鈍啊。」 「即使你是個萬人迷,也用不著把所有都當作是別有用心。」 「這世界上的人都是別有用心的,只是有些人沒自覺罷了。」 呃,好吧。克拉克想,他確實是別有用心。 「好吧,隨你,但拜託別再來那一套,那對人家太不禮貌。」 「……」 「托米!」 「好吧好吧!起碼我不會竊聽或監視他。普通的背景調查總可以吧!那點資料大部分的人甚至都自己公開在網路上。」 克拉克聽到布魯斯只是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接著他聽見小托馬斯那個大概是被媒體譽為魅惑笑容的輕笑,頓覺汗毛直直豎了起來。 ===================== 小托馬斯會把你的毛細孔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克拉克肯特有個煩惱。
他好像對某個人一見鍾情。 並不是說他擔心自己身為外星人的身分,愛上人類會有什麼問題。 這要從頭說起。 那一晚,克拉克肩負採訪重任,代表星球日報出席一個大都會與哥譚聯辦的慈善晚宴。那晚宴會廳裡冠蓋雲集,但即使在這群政商名流中,韋恩集團的現任總裁──小托馬斯韋恩,也算是其中翹楚,各方面意義上的。 小托馬斯韋恩年輕俊美,出手闊綽,一天到晚像在跟紐約的東尼史塔克拼搏似的比誰泡上的花花公子女郎多,是有名的哥譚寶貝、花花公子、慈善家、話題人物。但同時他未滿30歲就接管了韋恩集團,當時一批人等著看韋恩集團怎樣敗在這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手上,結果卻是韋恩集團化身韋恩商業帝國的開始。 可他屢屢上報的各種荒焉行徑和發言對比他旗下日漸壯大的家族企業又讓人感到十分困惑。 但克拉克當天被授予的任務並不是小托馬斯韋恩的採訪。 老佩里不客氣的說:「韋恩表面上對記者很友好,但骨子裡肯定討厭任何形式的記者和新聞媒體,不知道多少人跟他相談甚歡,轉頭來印出來的新聞都被官方聲明打臉,在他身上花時間不如直接去採訪他的CEO,起碼能得到比較靠譜的消息。」 克拉克記住了:珍惜記者人生,遠離韋恩總裁。 克拉克準時和他的同業們守候在宴會廳前紅毯旁,一般來說大多賓客都會踩著宴會開始的點進場,因此這個時間多半都是同行之間交流和搶占最佳位置的時段。 開放入場時間之後沒多久,一輛藍寶堅尼緩緩地駛上車道,駕駛座上下來一個男人,將車鑰匙交給汃車人員後步伐匆忙地走過紅毯。克拉克對時尚或對衣服剪裁沒有研究,但起碼看得出男人身上的三件式西裝大概是名家量身訂做的,要不就是對方身材或是氣質太好,不然怎麼顯得那套衣服穿在他身上那麼好看? 他的好同事路易絲老是調侃他品味堪憂,建議他趁此機會多觀察學習男仕衣著,導致他下意識地就一路從對方的衣領看到皮鞋,再到對方的背影和西裝外套下襬下的曲線……咳! 發現自己不但完全忘記採訪,還沒看到對方長相的克拉克連忙問旁邊正忙著調整器材的攝影師同行那是誰。 「哈,這麼早到肯定是什麼新晉小明星…shit!那是小托馬斯韋恩!」 這一喊,所有的攝影師們幾乎是瞬間一齊轉向門口瘋狂地按快門,鎂光燈閃得簡直像是有人丟了一顆閃光彈,而韋恩的背影就在這顆閃光彈之後消失了。 一旁的夥伴不敢置信的抱怨道:「你竟然不知道那是小托馬斯韋恩,就讓他這樣走過去了?」 克拉克尷尬的笑笑,他當然知道小托馬斯韋恩長什麼樣,但剛才他顧著看衣服了,再說小托馬斯韋恩不是應該要摟著幾個金髮美女踩著點悠哉進場的嗎?這跟人家說的慣例不一樣啊! 晚宴的後半段,克拉克的採訪工作終於告一段落,想找個安靜的場所整理晚上收集到的資料順便喘口氣,好不容易縮著高壯的身軀──在一路不小心踩到兩位女士的裙襬、差點撞到一位端著酒的服務生,並且在閃過後撞上另一個端著沙拉的服務生後──穿過整個宴會廳走到窗邊的帷幕旁。這種地方容易被外頭沒有邀請函的八卦記者偷拍,所以賓客們不太喜歡接近。 他略顯狼狽的鬆鬆領帶,確認自己的筆記本和所有身上該在的東西都還在。 一個輕輕的笑聲突然從一旁傳了過來。 「真是一場災難不是嗎?」 克拉克的余光注意到一個人影從角落的窗帷影子底下走出來。 「不好意思?」 他疑惑的抬起頭,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走到他的面前。 「你的頭上。」對方提示道。 克拉克伸手往頭上摸了摸,並沒有摸到什麼。 男人看著他,嘴角帶起一個彎,海藍色的眼睛笑得微微瞇了起來,伸手往克拉克摸的另一側在他頭上撿起了一片生菜。 「這邊才對。」 克拉克就看呆了。 「哈囉?」對方拿著生菜在他的眼前揮了揮。 「你、呃、我是說──謝謝。」 「不客氣,我看到你一路從另一邊撥過人海游過來,恭喜靠岸。」 男人有磁性、帶有點英式腔調卻不造作的聲音非常好聽。 「看來有人早有先見之明早早上岸了,我是──」 克拉克盡量讓自己保持輕鬆的笑容,一邊想抽出口袋中的名片,結果一不小心把口袋裡的筆記本一起鉤了出來,夾在裏頭的各種採訪便條跟著散落一地。他邊道歉邊懊惱自己莫名的笨手笨腳,對方表達不用在意,十分自然地也蹲下幫忙收拾地上的小紙片。 「你去看了這個展覽?」 對方撿起一張小票根,那是一個極小型的灰幽靈相關創作展覽,因為規模不大,因此並沒有做宣傳,展期也不長,知道的人並不多。 「呃…對,我一直是灰幽靈的迷。」 克拉克臉有些熱,第一印象笨手笨腳不說,第二印象就是漫畫迷,肯定會被認為很幼稚,沒想到對方的下一句話卻是:「我也是灰幽靈的迷。」 然後他又笑了。 拉奧,他真好看…… 克拉克想。 然後他們就這樣在窗戶旁邊聊了大半個晚上灰幽靈,直到主持人已經開始致閉會感謝詞,他們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長一段。 男人看了一眼腕表,朝克拉克伸出手。 「很高興今天能認識你,可惜的是我必須離開了。」 克拉克握住了他的手,仍然覺得輕飄飄的,「我也是,我是克拉克肯特,星球日報。」 「你是記者?」 注意到對方的反應,克拉克有些不確定的回道:「是的,請問你是……?」 對方像是覺得有趣似的笑了笑,將雙手收回西裝褲口袋,克拉克只是呆呆的想他怎麼隨便什麼動作都好看。 「我是韋恩,和你聊天很愉快,希望有機會再見。」 於是克拉克微笑著和轉身離開的他揮手告別。 離開會場的時候,才想到忘記問對方全名的克拉克懊惱的像是頭上有一朵烏雲。和他一起來的同事忍不住安慰他:「雖然不知道你是被哪個美女打槍,但反正這種場合出席的女人很多都是衝著釣金龜婿來的,都不正經,你也別太介意。」 克拉克無精打采的點點頭,他不是被打槍,他根本連被打槍的機會都沒了。 「不過那個最大的金龜婿小托馬斯今晚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計有好些女孩子們撲空了心情很不好吧。」 小托馬斯 小托馬斯.韋恩 韋恩 「韋恩?!?!!!」 克拉克的慘叫害同事差點把手上的萊卡相機摔了。 隔天,克拉克和帶著和前一晚不同型態的烏雲坐進了自己辦公室的小隔間。 他想了整晚也想不透自己為什麼就沒有發現和自己說了一整晚話的人是小托馬斯韋恩,就算他沒見過本人也不至於盲目成那樣……好吧,他必須承認他大概是有點盲目,昨晚一看到韋恩,他的思考能力大概就下降了至少一半,都用來看韋恩了,保留下來的那些則是自我放飛的在和韋恩聊灰幽靈。 他…他那麼好看……聊起灰幽靈的時候笑起來那麼可愛,克拉克實在不想相信佩里那些關於韋恩總裁的警告。 於是克拉克消沉了好幾天,然後在網路上載的韋恩總裁照片也存了好幾個G。 韋恩總裁的照片,那就相當於幾乎都是派對照、摟妹照、各種放浪形駭的照片。雖然很神奇的,不管怎樣的照片,韋恩永遠都是好看的,可看著照片裡的韋恩,克拉克突然就冷靜了下來,簡直就像某種減敏療法,克拉克想自己看愈多,大概就愈能驅散那種迷戀,只要他能把那晚遇見的韋恩忘掉,差不多就能清醒了…… 嗯,韋恩本人還是比照片好看。 克拉克漠然的看著照片又開始回想起當時的韋恩,月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臉頰上…… 看來離清醒還遠得很。 過了大約兩週,克拉克的硬碟連新買的外接硬碟都已經要爆了。他自我評估覺得療程還是有進步的,大概再一個外接硬碟的容量他就能成功治癒。 老佩里辦公室的門一下子拍了開來把他喊進去,告訴他今天韋恩集團的記者會由他參加。 克拉克內心千百個願意和千百個不願意互相衝突,然而不管怎樣衝突他最終還是得去,如果他最終什麼也沒問成,那…那就只好聽同業記者訪問的錄音了!。 他坐在前排的記者席上抓著錄音筆,忐忑不安又滿懷期待的看見小托馬斯韋恩走進了會場。 『他本人好像也沒有比照片好看。』這就是他唯一的感想,沒了。 克拉克內心為自己的抗敏成功激動的不能自己,當下找回了自己的最佳工作狀態。記者會進行得很順利,途中韋恩在他提問時注意到了他,回答時還朝他眨眨眼,克拉克平靜安詳的也朝韋恩笑了笑,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回到辦公室,克拉克心情輕鬆地開始刪起那些數量龐大的照片,照理說直接整個資料夾刪掉是最快的,但他鬼使神差地點開了稍微瀏覽了一下縮圖,想自己果然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不過還是有少數幾張稀有的照片真的是不錯的,比如韋恩小時候和他兄弟的合照,雖然是雙胞胎兄弟,但還是韋恩……克拉克突然醒了過來,心有餘悸的關掉照片把整個資料夾刪得乾乾淨淨。 至此克拉克覺得自己算是完成了一件常人所不能的偉大事情,要知道自力戒毒這種事基本上是天方夜譚的! 然而命運就是會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開你一個玩笑。 某天夜裡一場交通事故,超人及時的介入避免了連環車禍的慘劇,但還是有些人受了傷,其中幾個傷勢較重的有輕微的骨折,超人將受傷的人輕放在一台車裡,一次將傷患送到最近的醫院門口,大約是已經接獲了通知,急診的醫療人員很快的推出推床迅速接手了傷患,一名為首的醫師非常有條理且效率的安排著每個傷患的處置和分工,超人協助將最後一個傷患放上推床時,那位醫師走了過來。 「非常感謝您的協助,超人先生。」醫師伸出了手。 超人轉過身,正要照往常那樣回應不用客氣,我很樂意能幫上忙,然後Up, Up and Away。 結果他只做到了轉過身這個動作就停住了。 月光灑在醫師的臉上,跟那天晚上一樣。 拉奧,他穿白袍真好看…… 超人想。 馬甲外面罩著白袍真是太適合他了…… 超人還在想。 「超人?」醫師不解的看著他。 超人終於又醒了,連忙握住對方的手。 「呃,不用客氣,我很高興能幫上忙…」 他快速的看了一眼識別證──布魯斯‧韋恩 當晚,超人一邊恍惚著控制自己別忘了掩人耳目飛回家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布魯斯韋恩。 所以那晚他遇見的韋恩肯定就是布魯斯韋恩! 他確定!因為他有超級感官! 難怪他對小托馬斯的照片一點感覺都沒有!見到小托馬斯本人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感謝拉奧!!! 克拉克整個晚上都忍著不要在公寓裡開心得跳起來,然後當他好不容易躺在床上,考慮著該怎麼去見布魯斯的時候才發現── 布魯斯•韋恩是醫師──隱藏在人類社會中的外星人最不該接觸的其中一種職業就是醫師! ===================== 原本只是腦洞了一個小托瑪斯像小姑般刁難大超的故事 然而為什麼連想讓布魯斯和克拉克開始談戀愛那麼難... 小姑根本沒機會發揮實力 |